蓝兴坐在浴缸沿把脚给清洗干净,两只脚上都被剌了不同程度的伤口,左脚伤口略有些深,大约是碰到了,这会儿又流起血来。
把被自己撕烂的裙子褪下,蓝兴重新坐下,用纸巾把血擦了擦,待到它不流了,便用脚后跟着力走了出去。
方才跑了一阵,出了一身汗,蓝兴随手拿了条干净裙子,重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
忍着脚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艰难地给自己洗完澡之后,蓝心换上裙子走了出来。却没想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花令栩。
“你怎么还在?”
听到开门声,花令栩转头:“我给你发了消息,是不是还没看。我买了些处理伤口的药,就折回来先帮你处理一下。”说着起身走近蓝兴,刚走了两步却霎时停住脚步,尴尬地侧过脸去,小声说:“你的衣服。”
蓝兴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真空,而且还是件比较清凉的吊带,赶紧转身,去衣帽间穿上了一件内衣,又披了个针织开衫后才重新走了出来。
今天真是一辈子的尴尬都给遇上了,深吸了一口气,蓝兴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到:“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蓝兴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装着药的袋子。花令栩抢先一把拿了起来,抬手作势要为蓝兴上药的模样。
“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帮你,这伤在脚底你也不好上药。而且今天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花令栩低头拆开消毒液的包装盒,而后去捞蓝兴的脚。
蓝兴肢体僵硬地被花令栩把脚搭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任由他把沾满消毒液的棉签涂上伤口,蓝兴疼得拧眉‘嘶’了一声。
“抱歉,弄疼你了,很快就好。”花令栩抬眼看了眼蓝兴,然后又继续仔细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挺温柔的,蓝兴有些意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在高中的岁月。
高二的时候同桌的江筱悠十分迷恋隔壁班的花蝴蝶,天天下课在楼道上蹲点,以盼能见见他。
江筱悠好几次拿起用粉色信纸写好的情书,在蓝兴面前晃着说是送给花蝴碟的,蓝兴一本正经地告诫道:“咱们现在高中,应该以学业为重,考个心仪的大学才是首要的。”
在那之后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江筱悠提起花蝴碟,也没有看到江筱悠会去楼梯口等候,但看江筱悠似乎那段时间每天都挺开心的,蓝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久后一次晚自习,江筱悠趴在桌上哭得梨花带雨,接着就发誓再也不会喜欢谁了,但这誓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只过了两周,江筱悠就换了另个喜欢对象。
看着眼前低眸为自己涂药的花令栩,蓝兴仔细端详起他的面庞,这确实是一张足以蛊惑少女心的脸,他的五官轮廓都可以称得上是无可挑剔,蓝兴虽然不喜欢他,却不能否认花蝴蝶的外形条件的优越。
花令栩慢慢弄了半天,最后看着左脚的伤口说:“这个伤口有点深,而且还在渗血,我觉得你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蓝兴笑了笑 ,“哪儿用得着去医院,这小口子,只怕还没等我到医院,怕就已经结痂了。”
见花令栩沉默,蓝兴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问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的?”
“刚才你输入的时候,我记下了。”
“啊?”没想到他这么淡然,难道随随便便记下别人家大门的密码不是一件不值得谴责的事情。
“下次你还是别用密码了,换指纹吧。安全一点。”花令栩又补了一句。
蓝兴暗道,那是一定肯定必须换的!
两人出门时外头太阳依旧毒辣,仿佛要将人活活晒化似的。幸而是直接从地下车库里开车出发。这次蓝兴换上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她的忍痛能力很强,这点小伤处理好之后她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因此她坚持要自己开车。
为了表达对花令栩的感谢,在去老房子之前为了得先把花令栩给送回去,听他说了地址导上航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相距不远。
花令栩的家族和蓝兴家族似乎是姻亲,那年在表姐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了他,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亲戚,那应该就是男方那边的。
只是没想到两家人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你们家一直住那边的吗?”
“你出国那年搬过来的。”
“哦,我就说,离得那么近我怎么不知道呢。”蓝兴也不太奇怪他会知道自己出国了,毕竟也不是秘密。
车子在一扇棕色的大门前停下,高耸的围墙和坚固的铁门使院落里的一切与外界隔绝,不由增添了几分神秘。
外头太热蓝兴并不想下车,于是蓝兴头歪向花令栩:“花大明星,是到这里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吃饭这话是她后来加上的,一般情况下说请吃饭这种话大都是客套话,但蓝兴为显真诚,怕花令栩觉得自己是敷衍,于是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