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罗舟勾唇张开双臂,预备给她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啪!”。拥抱没等来,脸上倒多了个结实的巴掌印。
顾罗舟一时间有些懵。
不是疼。
活到这么大,没人敢这么打他的脸,从宫里到战场,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你这几天哪里厮混去了,为何不看店。”
“你把母亲送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说我娘就是你娘,你会好好照顾咱娘吗?如今人都丢了!”
李薇乐疯狂输出,越说越担心李周氏,气到又给了他一巴掌。
左右各一个红彤彤巴掌印,在顾罗舟的俊脸上格外滑稽。
顾罗舟顶了顶腮,颇为玩味地瞧了她一眼。靠近两步,抬手朝她脸颊而来。
竟然要打她!
李薇乐气疯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会怕你,就你这柔弱书生样,我一拳打——”
后续的话戛然而止,顾罗舟的手确实贴上了她的脸,不过不是打,是摸。
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她,轻柔又缱绻。
脸上泛起阵阵酥麻。
李薇乐目瞪口呆,忘了动弹。
“打我打得这么凶,对李大娘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呢?”顾罗舟指腹点着她脸上的掌印,凑近,朝泛红的地方轻吹了一口气。
李薇乐头皮发麻,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又想抬手。
顾罗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
“告诉我的娘在哪儿?她身体不好,不会是……”李薇乐脑袋冒出最不好的结果,对顾罗舟手打脚踹。
“薇薇,我没事。”李周氏从正门冒出脑袋,衣着光鲜地往里走。
李薇乐大喜过望,冲过去握住她的手,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整个人荣光华发,一丝病气也无。
不由看看顾罗舟,又看看母亲,搞不清状况。
还是李周氏先开口解释:“你走之后,郑逑几次三番来找事,都被阿牛赶走了,可就在前几天,他又心生损招,拿这个铺子为引子,设计让我们与他赌钱,如若不赌,便要强拆这间铺子啊。”
“你们不会赌了吧!这么明显的圈套。”
“赌了。”顾罗舟倒了杯茶。
“什么!”
“但赌赢了。”顾罗舟又道。
“啊?”
“郑逑把他家宅子的地契输给我了,所以夫人和我这两天,一直住在郑家,哦,不对,如今该叫李家了。”
“啊!?”
李薇乐忽然有点听不懂人话,在李周氏的详细解释中才弄清来龙去脉。
五天前,郑逑买通赌坊的人做见证,要与顾罗舟一对一赌,输了就让出地契。
郑逑想得很好,有赌坊的人给他出老千,有九成九的几率,赢者必然是他。
顾罗舟对此早有预料,观察出与郑逑串通出千的人,反向利用,赢得彻彻底底。
郑逑当场翻脸,不认这个赌局,又看顾罗舟白净书生模样,叫来打手要毁约。
正要动手,郑逑、串通者和一众打手,纷纷腹痛不止,昏倒在地。
郑逑靠着桌子强撑,怒气冲冲:“茶里有毒,你竟然暗算本少爷!”
顾罗舟脚搭在赌桌上,挑眉一笑:“感谢郑少爷的出千,给了小人一个蛮刺激的游戏,实在太久没这么有趣过了,本想放大人一马的。可大人竟然要打小人,这就怪不得我暗算了。此毒除了我以外没有解药,一日之内,郑少爷把地契送到乐铺,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多久。”
就这样,顾罗舟带着李周氏光明正大地住进了郑逑家。
李薇乐心情一波三折,随顾罗舟的境遇跌宕起伏。
“你为什么会赌博?你为什么有毒药!”
顾罗舟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些,张口就来:“小人不会赌博,其中规则简单,略加思考人人都懂,至于毒药,是在我腰带内发现的,可能……我失忆前欲服毒自尽?
李薇乐果然如他所愿,怕刺激到他,不再提这些。
顾罗舟方才被她打得两个巴掌印还醒目,李薇乐心虚:“抱歉,你的脸……”
不说还好,顾罗舟立马委屈:“哦对,看来掌柜的有了侍卫后,不需要小的了,我立即动身离开,绝不碍您的眼。”
说着他捏衣角往眼下虚空抹了两把,便要向后院收拾东西。
“少来,别装!”
顾罗舟被戳穿,噗嗤一笑。
顾罗舟的毒药不是致命毒,就是闹人,需要每隔半个月服用一次,共服三次。
郑逑气个半死,怀恨在心,又因县令外出谋事,只能憋着。恰巧服到第二次时,县令郑渡,他的表哥,返乡了。
李大娘亦对李薇乐心有不甘。
二人一拍即合,去县令那里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