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寒风凌厉的早晨,康乐在早上六点开始就催大家,让大家赶紧吃完早饭去师大门口集合,尽管讲座是九点才开始。
丘羽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开窗往外面瞧了瞧,白茫茫一片。看起来昨晚像是下了一整夜的雪。一阵风从窗户缝里吹来,冷的丘羽赶紧关上窗钻进了被窝。躺下还没多久,奶奶就来敲门,催丘羽赶紧起床吃早饭。
“好冷啊,是不是下了一晚上的雪啊?”丘羽问站在门口的奶奶,但自己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点也没有要起床的样子。
“对啊,我早上出去,看见小区的树枝都被雪压断了。”奶奶说着往里走,坐在丘羽床边伸手摸了摸被子里面。
“你要来躺一会儿吗?”丘羽笑嘻嘻地说。奶奶见这会儿还早,于是就躺下和丘羽说话。
“吆,你没穿睡衣啊?”奶奶惊讶地问。
“哎呀,薄的那件杨阿姨昨天洗掉了还没干,厚的那套勒脖子啊,勒得我睡不着。”丘羽边说边笑,将一只腿搭在奶奶身上来。俩人就这样墨迹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声响,想必是沈爸买早餐回来了,于是赶紧穿衣往外走去。
“爸,这么冷的天你还出去买早餐啊?随便吃一饼子不就行了吗?”
“哼,咱家今天早上实在是没个吃的,牛奶鸡蛋,啥都没有。”沈爸说着将买回来的包子鸡蛋和豆浆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拿醋碟。
“这么惨啊。”丘羽笑着说,随手拿起包子开始蘸醋吃了起来。
“你吃完慢慢收拾,我看路上铲雪的车子还没铲完呢,等他们弄好了咱再走。”沈爸边吃边说。
“可不是,昨晚这雪是一点都没停,整整下了一晚上。”奶奶看着窗外说,“我半夜还起床来看阳台上的窗户有没有关好,不然雪全进来了。”
“窗子我昨晚睡前就关好了,我睡得时候雪就已经开始下了,我还以为一会儿就停了呢。”沈爸说着从厨房拿来热水给奶奶倒了一杯,“刚才买早餐的好几个说早上起床水龙头都被冻住了,没水洗脸。”
“咱这边没问题的,咱这都是重新弄得防冻的嘛。”奶奶说。
吃完饭,大家都换上了最厚的衣物,奶奶还担心外面雪太厚了,让丘羽穿上雪地靴。沈爸送丘羽去师大的路上刚好碰见康乐爸爸载着康乐往学校那边赶。一见到丘羽父女俩就让丘羽上他的车,这样就不用沈爸专门绕道去送了。
丘羽上了车给叶子打电话,不曾想叶子还被堵在半路。于是和越洋在大门口汇合之后,康乐爸爸给了给大家准备好的挂牌,并告诉会场的位置,叮嘱他们尽量坐在后排。
“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周围的老师昂,或者打给我也行。”康乐爸爸说完就走了,他还要去接待领导。而他们几个人还在门口等叶子,直到叶子妈妈的车缓缓来迟。
“你可真行啊,都快冻死我们了。”康乐见叶子妈妈的车走远了后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吃了个早饭就堵在那边了,前面车子追尾了。”叶子边说边拍了拍丘羽衣服上的雪。
“赶紧的吧,咱先进去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呗。”
偌大的报告厅中,深红色的椅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阶梯式的报告厅中央,除了正前方有一个超大的显示屏之外,周围也有好几个小型显示屏都亮着。
台上的工作人员正调试着设备,还有一些摆弄着摄像机的机位,时不时地对准坐在角落里的四个窘迫中学生。大家坐下后也不知道坐的位置合不合适,一遍遍地注意着周围人的动静。
进会堂的不是拿着笔记本就是电脑,只有他们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大家绵绵不断地往里走。那些人中,大部分看起来都像是老师,他们神情严肃,坐下后偶尔和周围的老师说这些什么。当然还有一些年轻模样的,跑着进来后张望着找同伴的估计是研究生之类的。
“我们四个看起来是不是很傻啊?”康乐小声说。
“还是四个慌张的傻子。”越洋又补了一句。
这时进来一个穿西装的女士走上台,拿着话筒介绍今天的报告都有哪些人。每介绍完一位,大家都要鼓掌表示欢迎。只是最后在讲到说今天的压轴汇报人是施院长时,底下一阵掌声雷鸣,迟迟不停。
丘羽也惊讶的伸脖子往前看。
施教授,是那个前两年从美国学成而归的教授吗?她不敢相信,但还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前几个教授也都是各大高校中的佼佼者,但是对一个刚上高一的学生来说,他们还是十分陌生。
可是施教授不一样,丘羽曾经看过他的采访,当时他在接受记者专访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一丝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看来,虽然少了点少年感,但混身都散发着一种知识分子所特有的气质。
他上台后先是向大家打招呼,言语间亲切又温和。那平和的语气莫名有一种力量感和信念感。在演讲的整个过程,他平缓地讲述着自己做实验过程中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