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和小刘在聒噪的人群中挤得汗流浃背,一会儿被后面的往前怼,又一会儿被左右的挤来挤去,尽管这样,他俩还是站在最靠前的位置。
小刘热的不停的擦汗,实在没办法就直接衣袖擦。叶子虽然也热,但是为了偶像似乎这一切都可以忍受。
但是到了最后也没能有机会签名,那十几个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尽管是最后要走了,身旁的助力也是一边帮他们披衣服,一边往车上走去。直至车子消失在那拐角处。
虽然没有拿到签名,但是因为见到了本人,叶子也是兴奋的久久不能平复。背着书包走在路上和丘羽打完电话,本来是要立马和丘羽分享自己今天的好心情的,但是在得知越洋过来的消息后,叶子也知道现在过去也不是很合适,他俩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就不再去打扰。
可是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儿呢?越洋和丘羽要一起跨年,张一程要和温然一起,那她现在应该和谁一起开启着崭新的一年。
她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抬起胳膊招手,今天的出租车全部是载客,竟没有一辆车为她停下。叶子突然感到酸涩,裹紧一副幻想着大家倒计时的模样。
“去哪儿啊?”身边停下来一俩载有俩个人的出租车,师傅将车窗开了个缝问叶子,“顺路的话可以拼车。”
“去看烟花。”叶子脱口而出。
“100块。”师傅爽快说道,意思是你不来的话我就载其他人了。
今天跨年,外面本来就不好打车,贵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是平时,最多二三十块钱就到了。
丘羽上了车后感觉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今天去看烟花的人可真多啊,我从下午三点多就往那边拉人。”师傅自来熟的聊起天来,也不知道是对叶子说的,还是对后面的那对情侣说的。叶子见后面俩人不说话,就开口迎合司机,俩人一问一答,聊了好一会儿。
“你是去找朋友玩吗?”
“嗯嗯。”叶子轻声答应着,脑海里浮现出张一程模样。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干嘛,只是想着,万一、凑巧远远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师傅说自己的女儿今年也和叶子差不多大,在上高二。又问叶子在哪里上学,得知叶子在十三中之后,师傅一脸称赞的眼神看着叶子,夸她真有出息。
只是叶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明知道张一程和温然一起去江边看烟花了,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站在彼此身边一起倒计时,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下进入新的一年。明明知道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来江边看看,哪怕是隔着成千上万的人,她也想在这江边,在这离张一程最近的位置开启新的一年。
而这些她都无法向身边的丘羽提起,任凭这种危险的情绪在自己的心底萌发,最终枝繁叶茂。她怕即使自己开口主动说了,丘羽可能也理解不了,怎么能明知道张一程和温然在一起之后,还能这样执迷不悟地一头扎进痛苦的漩涡之中。
师傅到了江边后问叶子要在哪里下车,叶子思索了一会儿,再三纠结之后说自己直接回家好了,不下车了。
“好嘞,那我拉你沿着江边走一段,马上就是烟火秀了。”师傅说着往前面开去,边开边说这段不加钱。
叶子将车窗开了一个小口,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红带有节日欢乐氛围的各色灯笼高高挂起,人们在周围拍照纪念,等着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
风从窗外往里灌,叶子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师傅也打开车窗,新年的欢呼声随着风一起灌入车里,车外的人们欢呼庆祝,师傅也冲外面喊了几句新年快乐。
手机响了,叶子赶紧接起,“妈妈,新年快乐!”
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在万人欢呼的夜晚,是妈妈一直记挂着自己。在说完新年快乐后,不自觉地流下一颗热泪。
挂了电话后靠在座椅上,将车窗关上。好像是刚才那阵风吹醒了那个混沌的自己,又或是妈妈及时的关心把正在往下沉陷的叶子深深唤醒。总之,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瞬间,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想什么。只知道此刻妈妈在家里等自己吃夜宵。风呼呼的刮,那些还属于去年的旧事不断往车窗后移动着。
丘羽和越洋在江边远远地看了烟火后也在路边打车准备回家,越洋执意将丘羽送到小区门口后才回家。
丘羽回到家发现奶奶已近睡下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后就赶紧回房休息了,躺下才想起手机没电了。赶紧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机,放在床边后去关了灯。
躺下发下手机一直有短信提示音,虽然已经一点多了,但是还是硬撑着看了一下。
只见手机第一条短信,是00:00收到的。
“丘小羽,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