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羽拎着装有衣服的袋子另一只手挽着叶子站在舞台下方望向观礼席,试图从正在入座的人海中找到越洋,还没找到越洋就听到有人在人群中叫自己的名字,但又不知道具体是谁。于是就撒下正在和旁边学生说话的叶子,自己一人往观众席走去。
走到中间的时候又听到了刚才叫自己的声音,虽然人群嘈杂,但她还是回头试图在人群中寻找。
回头没能寻得叫自己的人具体是谁,却看见大屏幕上滚动着烫眼又灼心的名字。
“欢迎xx大学法学院教授李萍......”
李萍!
看到李萍两个大字,沈丘羽感觉已经听不见周围人群的吵闹声了,一阵耳鸣之后,只觉得心口不断地被什么东西往下压,像是悬住心脏的细线越来越细,最后承受不住要断掉一般。她下意识去抚旁边的座椅,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
是越洋。
丘羽被越洋牵着从观礼席逆着人群往前走,走到休息室越洋随手将门轻合上。
身后,谭一舟眼看着沈丘羽开开心心往他自己这边走,她今天打着小领结穿着裙子,看起来格外明朗。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自己叫了她几次后突然黯然伤神,或者说是惊慌失措。谭一舟还有一个强烈的感觉那就是那个经常来找沈丘羽的叫越洋的男生似乎和她关系不一般。
而在另一侧,丘羽坐在沙发上强行掩盖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不要有太大的区别。但站在一旁的越洋似乎看起来情绪比自己还不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丘羽看了眼一旁的越洋。
“我没事儿。”越洋举起双手搓一搓脸继续说道:“要不别发言了吧今天。”很明显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丘羽笑着说,“不要紧的,就两张稿子不要紧的。”好像那个需要安慰的人反而是越洋。
此时叶子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先看了眼越洋,发现越洋的眼角也微微泛红,但他两为了丘羽也都假装无事发生。叶子走过来轻轻摸了摸丘羽的背,就在丘羽正要和她假装平静时,一开口,所有的情绪都决了堤,一泻而下。
“我今天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啊,从昨天老爸深夜回来的时候他就该察觉到,可是她没有。
今天大家讨论说是xx大学法学院教授的时候她就该察觉到,可是她没有。
直到她看到李萍两个大字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李萍。
宣讲会马上就开始了。叶子建议说她替丘羽去发言,反正稿子也是她自己写的,也很熟练。越洋也同意这个方法,但丘羽不想再这样了,她不希望自己每次像一个失败者一样到处躲避李萍,明明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时时刻刻像干了亏心事儿一样。
各班就位之后,校领导以超长前缀来介绍今日安全宣讲的主角。就在雷鸣的掌声中,一位身穿蓝灰色休闲西装外套的留有利落短发的女子走上台去。
为了方便待会儿的发言,沈丘羽坐在观众席靠右侧的第一排。她抬头看见台上就坐的那个女人。心里不禁想到:她不留长发了。
这个万众瞩目的如同明星般的女人,看起来身形姣好,说起话来简练又不缺乏耐心,她微笑着向台下的学生打招呼,并亲切地称呼他们为孩子。
沈丘羽就在想,李萍知道她在十三中上学吗,如果她知道的话,那她是否会想到就在此时,她所谓的女儿就坐在台下注视着她,看她亲切地称呼大家为孩子们。就算她知道这一切,那她一定不会想到今天在她演讲前,上台代表学生发言的人就是沈丘羽吧。
坐在台下的人总做着各种假设,想着待会儿上台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样做好像是在倔强地证明自己过得很好,或是证明没有你也很好甚至更好的一种刻意。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打退堂鼓,何必呢。
真想丢下稿子从这荒唐的场面逃离。可是逃走后又怎么样呢?这时丘羽心头突然闪现起奶奶的样子,对啊,沈丘羽,你每次当逃兵,到头来彻夜失眠陪着你耗时耗力的人从来都是最关爱自己的奶奶,而不是李萍啊。
站在演讲台前滑动打开稿子,听到沈丘羽洪亮的声音,越洋和叶子都不禁地松开了捏出汗的拳头,也为丘羽缓缓舒出一口长气。
心疼她,同时又替她开心,总算是勇敢地跨过去这一步了。学生发言结束后丘羽一个人去更衣室将衣服换好。此时里面依旧掌声雷鸣,她拎着装有温然衣服的袋子从礼堂出来。
天地间大雪纷飞。
独自站在门口看着这般景象,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突然好想回家,只想和奶奶坐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
想着这些默默往前走,眼泪不自主地从脸颊滑下来,挂在衣领上被风吹落在雪地里。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教室里,又想了想自己怎么就回到教室了?待会儿还有表彰大会呢,要是找不到自己老雷估计得火冒三丈,不知道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