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母亲还在世时听同辈讲的,至于真相如何,当时涉事的大都死的死,散的散,哪里还能求证?”莺儿哭道。
她想了想道:“你也不需哭,事情发展到这里,夫人虽选择压下去,但她相不相信仍是难说,你待在府里往后只会受排挤欺凌,不如……”
莺儿已哭得不能自已。
“我这儿还有些积蓄给你,外边天高地阔,你去寻个营生,好过在这里蹉跎浪费一生。”
她倒也不是出于势利,或是忌惮讨好崔夫人,实在觉得这对莺儿而言是比待在崔府更好的出路。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个想法冒上来。
这边莺儿见状知道再哭诉也无济于事,只得跪下道谢。
夜里梳洗完毕,只有晴柔侍奉左右。
“人人讲崔府好门楣,崔相公好相貌,好前程,不知府里尽是这些懊糟事,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没趣得很。”她叹道。
“正是呢。”晴柔也叹了口气,说道:“娘子往后可要当心了。”
看着桌上四五卷蜀锦,又想到什么,问道:“马上是林府小相公的及笄宴,夫人送来的这批布拿去给娘子做几件新衣裳吧,娘子喜欢什么颜色?”
“那卷淡青色的,素一点便好了。”
“娘子过去喜欢的都是鲜亮的颜色呢。”
她略一惊,回道:“人总是会变的,我都成婚了,自然稳重些更好。”
晴柔点点头:“娘子确实稳重了许多,过去的娘子更像个任性的孩子,如今嘛,处理事情倒很从容,像一夜间长大了,若是老爷夫人小相公他们知道了,肯定很欣慰。”
人有秘密就容易想东想西,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忽觉这是不是一场梦,问: “晴柔,那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好像人人都说从前的我疯呢。”
晴柔抚着她的长发,用木梳一节一节往下顺,听她这么问微微停了一下,道:“奴婢觉得娘子不是疯,娘子是至情至性罢了,从前的娘子,现在的娘子,都是娘子,奴婢觉得都很好。”
她听了心里一暖:“嗳,晴柔,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