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戳了戳她,叫她名字也没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桌布的花纹。
许如箫也联系不上,又不敢直接给许叔楼姨打电话,没办法只好联系还在上晚自习的陈宴。
陈宴和林冠赶来的时候才八点多,晚自习还没下课。
“许如笙?你真行。”陈宴叹了口气弯下腰背起了她。林冠拿着林佩和许如笙的书包到前台结了账。
几人走到附近的药店,林冠扯着林佩跟他一起去买药,陈宴跟许如笙在外面等。他把她放下,“许如笙,站好。”
许如笙乖乖站着,只是有些不稳。他揽着她肩,把校服外套脱下垫在花坛边沿让她坐好。
“冷么?”他蹲在她面前,指尖轻碰了下她的手,冰凉的。许如笙却摇摇头。
“你真行。”
林家两兄妹出来了,看着许如笙吃完了醒酒药喝了热水。林佩还想说什么,被林冠拽走了,给他留下了许如笙的书包,陈宴没精力没管他们在想什么,任由两人去了。
林冠搂着妹妹的脖子说:“给他俩点空间。”
“哦,还是你懂。”
陈宴打开许如笙书包里的隔层,拿出一片暖宝宝,对折,放进许如笙手里。
“抓好。”
陈宴坐在她旁边,沉默了不知多久。
“清醒点了么?”
许如笙点头:“嗯。”
陈宴把书包挂在小臂上,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把我衣服拿好。”她起身拿了衣服乖乖趴上他的背。
他背着她走过街道,穿过小巷,一路嘈杂。渐渐地,耳边安静到只听得见对方呼吸的时候,陈宴感觉到肩颈处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许如笙,你在哭?”
陈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刚才的眼泪好似不是落在他肩上,而是他心里,心脏此时被她的泪水搅得酸涩。
“乖,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陈宴叫着她的小名,轻轻地说着小时候她安慰过他的话。
陈宴小时候因为父母长期不在家总被同龄的男孩子欺负。小孩子没什么价值观,只是觉得能在一个人面前称王称霸很厉害。小陈宴被他们欺负也不会还手,只会哭鼻子,因为他不像他们有大人撑腰。
他越哭他们就越欺负他,绰号“哭包”。
直到他遇见了许如笙。
“你们不许欺负他,这样是不对的。”小如笙站在他前面,双臂张开呈保护姿态,小小的个子还没小陈宴高。
只有小如笙知道自己在颤抖,她也在害怕。
小男孩们最怕惹上女孩子,因为……女孩子哭起来不要命的,眼泪珠子啪啪地往下掉,跟不要钱似的。要是被大人逮到了少不了一顿骂。
他们失了兴致跑到一边玩滑滑梯,刚才欺负人的嚣张气焰顿时烟消云散。
小陈宴呆愣的脸上还挂着眼泪,小如笙手抬得高高的,一下一下地摸他的发顶,像哄小猫一样哄他:“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小陈宴眼睛红红的,抓着她的手问:“你是神仙派来保护我的吗?”眼里满是希冀。
后来他才知道——她不是小神仙,她是经常叫自己去她家吃饭的邻居楼姨家的小孩。她叫许如笙。
知道许如笙是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妹妹后,他羞赧不已,觉得在妹妹面前丢了脸,即使许如笙并不这么认为。
自那天后,他被人欺负也学会了还手,不再像个小哭包一样,性子也渐渐冷了下来。许如笙却总说他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陈宴希望自己变强大,像小如笙保护他一样保护许如笙,他希望她开心时自己可以陪在她身边,难过时也同样。可他不希望她为别的男生流泪。
他喉结滚动,声音温柔到可以将人溺毙:“乖,来我这边吧。”
他当然不知道秋老虎那股烦躁的风是因为他而起,直到现在还以为是因为周峙。
她一直知道他班上有个叫白舒的女生在追他,起初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陈宴这样的人没人追才奇怪。
上小学的时候,班上的老师总是给其他女孩子编辫子,从来没给自己编过。有一天那个老师给一个女孩编辫子时因为头绳不够,向小如笙借了一个头绳,上面有向日葵的图案,即使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头绳,她也很爽快地给了。
可后来一天两天三天,那个头绳还是在那个女孩的头上,老师拿着那根头绳给那个女孩编了一次又一次的辫子。课间玩耍的时候,小如笙一把扯下那个向日葵头绳,扯得那个女孩哭了起来,最后引来了老师。
老师没有问原因,只忙着安抚那个小女孩,看小如笙的眼神中全是厌恶,最终给两家家长打了电话。
庆幸的是,许爸许妈没有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自家乖乖道歉,楼盈一眼看出那个头绳就是自家小孩的,据理力争,最终许定东抱着自己女儿去买了一大堆头饰,每天换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