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殿下手中递过来的那张纸,聘林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殿下,这怎么查,能否给小的透露一些头绪。”
聘林说完挠了挠脑袋,又仔细看着纸上的人像,上面画着一个长相奇怪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说是男人吧,又梳着女子的发髻,说是女人吧,下巴竟然还有几撇胡子。
“哈哈哈,这画中的人怎么长的这么奇怪,还有胡子。咦不对啊殿下!这上面有些笔画怎么看着像是不久前添上去的,水墨都没有干透。”
书房异常安静,聘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殿下面前失了礼。
“小的刚刚多嘴了,殿下莫要见怪。”说完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耳边并没传来殿下的呵斥,聘林往紫檀桌前看去,殿下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桌上的一本书,似是查找着书中的什么内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的一惊一乍。
少倾,太子抬起头,表情有着些许凝重:“你先去御墨坊和纸坊找信得过的人问问,让他们嘴巴放严实一点。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查出来的,你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慢慢去办就是了。”
聘林仔细收好这张纸后,又退到了门口外面守着。
刚刚往人像上添加画笔时,洒出来了一小滴水墨,浸染在了宣纸上,慢慢散开成一小团,太子看了这墨团好一会。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她现在应该已经又和以前一样了,整日不是闲逛便是摆弄花草。
这几日听聘林说并没有在射箭场看见她的人,难道自己那日对她说的那番话过了头,让她放弃学习射箭的心思了?
太子一边收拾着书桌上的凌乱,一边想着等过段时间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了,去射箭场走走也不错。
又过了两日,俞茗衣带着平娟去了城南教司坊。
两人按照聘林画给她们的简略地图,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这个地方。
原来她们以前也是经过这个地方的,只是这大门口并没有直接写上“教司坊”三个字,还以为这座宅邸是哪位官员或者商户的私宅。
本以为教司坊的宅邸气派会不输泾宣阁,没想到它的外观竟然如此简约朴素。
门口处有几个面容严肃的侍卫站守着,俞茗衣手里提着装有两瓶膏脂和一条手帕的精美匣子,大着胆子走近了守门头。
“这位大哥,我是来找人的,请问可以通融通融,放我进去吗。”她的态度十分谦卑。
那守门头只看了俞茗衣二人一眼,冷漠道:“教司坊虽然比不上皇宫的乐坊,却仍属于礼部,你们有宫中的通行令吗?”
俞茗衣和平娟相视一觑,没想到这教司坊竟然如此难进,上次也没有听青璩公子说还要通行令这回事。
可是今日礼物都准备好了,俞茗衣不想白来一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教自己的女师傅,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的。
俞茗衣试着给守门头子塞了五两银子:“这位大哥,我今日是来找青音姑娘的,既然我们没有宫中的通行令不能进去,那能不能劳烦您通传一声?”
那守门头子收了这五两银子,脸上的颜色终于好转了些:“青音姑娘今日清晨便出去了,按照往日的时间来看,她应该下午才能回来。”
真没想到这么不巧,俞茗衣又问道:“那青璩公子是否在里面,可否劳烦您通传一声。”
守门头子此时又没了好脸色:“我说你这个小公子怎么这么多话,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们别站在门口挡着别人的路了。”说完便要双手推着俞茗衣二人往外走。
看那人态度如此冷漠,俞茗衣和平娟只能先退到大门外的一个角落处。
她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守门的大哥是收多少银子,便回答多少问题,自己已经给出去了五两银子,哪有那么多银子再给他。
两人刚站定便听见了那守门大哥谦卑的声音:“张少保,好久不见,最近里面又排出了新的曲子,您里面请。”
俞茗衣隔得老远都能看见他点头哈腰的样子。
“哟,秀秀姑娘,您今天又要去教张员外家的大小姐学习作画吗,小心您的裙子!”
朱红漆的大门口不断有着达官显贵和伶人的进出,只见那守门大哥的脸都快笑僵了。
见此平娟愤愤说:“好一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俞茗衣也无奈一笑,谁让自己银子不够打点呢:“他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这里人人都能进的话,都要乱成一团糟了。”
“俞姑娘,我们现在先回去下次再来,还是就在这里等青音姑娘下午回来?”平娟问道。
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俞茗衣沉思了半瞬:“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下午吧,下一次来不知道青音姑娘的行踪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还是得等着。而且我可没那么多银子给守门大哥。”
想到刚刚自己的五两银子,只换了那守门头子的一句话,俞茗衣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