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想要下床。
生拉住我,他不明白我此刻想要干嘛。
“我要送他入牢。”
生明白我说的是谁,他按住我,似乎是试图让我清醒,所以他道:“他疯了。”
我回头,愣着看着他好久。
疯了?
我再次起身,生又拦着我,他看起来很奇怪。
我看着他:“我就是心理医生,我去治治那个疯子。”
生着急的:“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许卿歌按住生的手,却是看着我,他说:“我陪她去。”
——
那个男人叫做成志,按住了那些个面具人后,他突然癫狂起来,无奈之下,他们把他暂时关在了他家中。
两人刚踏入屋子,就听到了捶门声和哀嚎。
许卿歌一直走在我前头,在一扇门之隔前,他回头看着我:“我先进去。”
我点了点头。
一门之隔,里头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我不得而知,但是从这传出来的声响,确实是避之不及。
许卿歌身子贴着门,然后向里推。
“不要,不要杀我!”
门开的一瞬间,成志立刻抱头鼠窜。
他缩在角落里,发着抖,自言自语的求饶着。
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许卿歌偏过身子,我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东西几乎全被他摔在地上,整个房间乍一看全然被打乱,但仔细点看,不难发现摔在地上的都只是些书啊,被子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
伸手拿起柜子上的一个花瓶瓷器,那看起来值些钱。
我高举起,然后松手,花瓶掉落在地。
破碎声异常刺耳,成志身子应声抖了一下,把头缩的更低了。
我又拿起一个瓷碗,再一次的摔向地面。
接着是铜壶,化妆镜…成志没有任何除害怕外其他的反应。
他的身子缩在角落,头压的低低的。
因为一次害怕的挪动,怀中抱着的东西露出一点破绽。
我伸手就去抢。
成志就跟疯了一样,拦住我的手,以及露出癫疯的神情。
这一举动,更加说明了,他的怀中,是比这屋子里更为宝贵的东西。
争抢的过程中,他怀中的东西撒落一地,较为瞩目的是,里边是些女人首饰。
是年代久远的款式,许是保养的好又或者是主人的格外怜惜,它看起来跟新的没什么两样。
它们被装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盒子因为争抢已经散架,成志捡起那些首饰,往自己怀中藏。
我宁愿相信他是在怀念,又或许是后悔。
他充耳不闻,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他失而复得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他,想要再次抢夺。
许卿歌拦住了我,他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冷静,如常,只是在劝阻我的过激。
我松开了手,朝外面走去。
院中,站着几个女人。
她们看着我走出来,眼神一直跟随着。
许卿歌也走了出来,看着这样的场面,他把我往后带了带。
几个人议论纷纷,就当着他们的面。
“成志疯掉了?”
“听说她老婆死掉了。”
一个女人惊讶又颇为晦气的:“许魏芳死掉了?!”
意识到音量过大,妇女一下子闭了嘴,然后接着小声的思语:“都说她的脑子是有问题的,下去是迟早的事情。”
“那可不,天天就是和那群八婆混在一起,都是神经病来的。”
“不过她也是可怜,怀胎五月肚子里的孩子硬生生的被她男人打掉了。”
我看着她们,谈论着许魏芳那些难以回首的过往。
就单单是听,就已经那么不可置信了。
她那样绝望的眼神似乎又浮现脑海,她决绝的闭上眼,仿佛连最后看这世界的念想都没有。
安雀儿的脸色霎然苍白,许卿歌皱眉看着她,默默的伸手虚空的,随时待着作出她下一秒就会倒下的身子。
悲伤的情绪,充斥着胸口。
安雀儿觉得胸口被大石压住般的窒息。安雀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腰椎似乎也沉重的可怕,她弯着腰,慌乱抬手想要找支撑点,抓空瞬间落空的失重使得她往地上坠。
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发生。我抬眼看向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接而看向许卿歌,嘴唇颤抖着,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许卿歌看了一眼她苍白的唇,没有说什么,手上使劲。
把我拉了起来。“我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