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模样即便不加装扮,也足以让人为之驻足。
“芙雪娘子怎么悄没声地就来了,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沈予安捂嘴笑道,一副方才发现她的模样。
芙雪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玉露,笑着道:“想来是王妃跟这奴婢聊得太入神了,才会没有注意到妾吧。”
沈予安:“这丫头说话有趣,我很喜欢,说到底还是姐姐调教得好。”
“哪里。”芙雪刚想走近,却看到了纤云手上丝帕上那一抹刺眼的红。
看到那落红,芙雪的脸色差点控制不住,宽大的衣袖下,她用力捏紧了双手才勉强压住了内心的妒恨:王爷怎会碰她!
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沈予安的脸一下就红了,娇羞着扭过了头看向纤云道:“你这丫头,还不快把这帕子收起来。妹妹勿怪,昨夜王爷太过...我才会拖到这时候起来,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未收拾好床铺。”
“怎会,姐姐不用服侍婆母,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起来便什么时候起来了。”
“哎!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静妃娘娘不敬呢~”
芙雪本想着把她套入圈套里,谁知对方三言两语间,竟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这也不禁让她感到讶异:这女人不是刚从乡野庄子里回来的吗?怎会有如此城府!
“不是,妾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眼前人开始慌乱起来,沈予安很是满意,她敛起了笑意沉声道:“不是就好,静妃娘娘虽在宫中,却依旧是殿下的生母。若被我知道有人对她有不敬之心,我定会好好处置!”
“是!”
沈予安脸色并不太大变化,可身上那股令人生畏的威仪,却像是一把刀稳稳地架在了芙雪的脖子上。她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而她身旁的丫鬟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沈予安垂眼看着跪下的两人,眼底满是漠然。可很快,她便恢复回了原本的笑脸:“妹妹这是怎么了?怎得突然就跪了下去?”
“妾身...妾身...”
“快起来吧,没得叫人看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妹妹你呢~”沈予安抬眼看了看纤云,纤云立刻心领神会。
她快步走到了芙雪面前,把人给扶了起来:“我们王妃是最和善不过的了,只要某些人不越过界,我们王妃也不屑于去动手。可倘若那起子不知深浅的人拨弄是非,那王妃身为当家主母,也必定是会管上一管的!”
芙雪脸色难看,勉强才挤出一抹笑意:“是,想来这王府内,也不会有这样的人。”
“是啊,大家同为姐妹,一起服侍殿下,又怎会生出这样的心呢?”沈予安坐在上位慢条斯理道“芙雪娘子想来还未用早膳,不如在这一齐用了吧。”
芙雪在水仙之下生存了这些年,又怎会听不出沈予安是在借邀请,责备她这么早便前来打扰:“多谢王妃好意,只是妾在来前就已用过了,就不叨扰了。”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纤云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对一旁的玉露道:“你出去伺候吧,这里用不着你。”
“是。”玉露福了福身子,急匆匆地便离开了。
沈予安拿出丝帕捂住了嘴轻咳了两声,顺便给纤云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就明白了,悄声地跟了上去。
不到一刻钟纤云便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沈予安看着她的神色,不住地摇头:“不是跟你说过么,喜怒要不行于色。”
“实在不是奴婢要生气,是那玉露!这边跟姑娘您表忠心,那边便上去巴结旧主。”
“你都说那芙雪是她旧主了,这样的做法只能说是忠心,不能说是巴结。”
“姑娘!”纤云急得直跺脚“姑娘怎就不着急呢?”
“我进这王府是为了什么?”沈予安抬眼看向她。
纤云脱口道:“自然是为了得到王爷的爱重,然后...”
她说着说着便说不出去了,沈予安语气冰寒地补充道:“而后帮我那个丞相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纤云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我被北堂穆发现了,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外面春色极美,可沈予安的眼里却仍旧是漆黑得深不见底。
纤云不语。
沈予安:“北堂穆在婚前便查过我的底细,我不过是露出一丝马脚,便在新婚之夜被他折磨个半死。若我把他的消息往外传,通回给丞相府,那我必然活不过消息传出的第二天!”
“姑娘...”纤云眼里满是心疼。
“一旦有事情败露的一天,你觉得我的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会愿意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和权势,来保住我这条命么?”
纤云沉默,她比谁都清楚沈松行的冷漠无情!
可怜姑娘虽是丞相府嫡女却并不受关怀,六岁大便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