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据深深地躬身行礼:“据,谢过君侯!”
朱据本就是轻财重义之辈,此时亦不禁为冯君侯的豪爽大气所折服:
若是以后验证手头的东西是真的,以后谁敢再在吾面前说冯君侯风评不佳之类的话,吾必斥之!
“朱将军客气了,汉吴之间,乃是盟国,我们大汉,不也是派了人前往吴地学习操船之术吗?”
“只是大汉舟师,终是太弱了些,故而这造船工匠,一直没能打造出像吴地那样的战船。”
“所以我就想着,若是可以,朱将军能不能替我向吴主求个情,再派些能打造大船的老练匠人到汉中,指点一番。”
按汉吴两国的约定,吴国用操船之术换取大汉的骑战之法,大汉用铁甲骑军组建之法,换取吴国的打造战船之术。
吴国现在正在教学院学生水上作战,算是提前给大汉表达出的诚意。
现在冯君侯把关于骑军的一切都全盘托出,就算是回应吴国的诚意。
永安是最好的造船之地,但因为处于荆州上游,所以为了避免吴国担忧,肯定是不能在那里打造战船的。
虽然汉水比大江要小一些,但行驶吴国大船,倒也是无碍。
朱据此行,大出意料地顺利,收获极丰,心情高兴之下,满口答应:
“君侯但有所请,某自当全力而为!”
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回到居所,检验这些本子册子,是否当真属实。
于是便向冯君侯告辞。
冯君侯看出了他的心思,自然不会挽留,只是在临走前,他指着朱据怀里紧抱着的资料,提醒道:
“朱将军,这些东西,乃是大汉的军中机密,如今皆付予朱将军,乃是信得过将军。”
“但将军要千万小心,不可让不应该看到的人看,更不可丢失,否则,于两国有大害。”
朱据连连点头:“据又岂会不知?君侯且放心就是,这些东西,便是据之性命,但据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有一张纸丢失。”
“那就好。我送送朱将军。”
“君侯留步,请留步。”
“朱将军不须客气,请。”
“谢君侯,君侯请。”
……
出了府门口,朱据却是站住了脚步,看到关小君侯没有跟着出来,有些欲言又止。
冯君侯一看,不禁有些奇怪:
“朱将军可是还有事情?”
朱据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今日得见君侯,才知据以前所听到关于君侯的传闻,是多么的荒谬。”
“再想起据竟是相信过其中的一些传闻,心里更是惭愧。”
他看向冯君侯,诚恳地说道:
“君侯,据受命前来时,太子曾托据向君侯转达仰慕之意,说不能与君侯相识,实是人生憾事。”
“太子?”
冯君侯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孙权的太子孙登吧?
再看到朱据脸上不太自然的神色,冯君侯想起来了:
哦,原来就是关家虎女不愿意嫁的犬子啊?
想到这里,冯君侯这才回过味来。
孙登好歹也是太子,早年却是被自己的岳父大人说成是犬子,配不上虎女。
这可算是当众折辱了。
这么多年过去,若是关家虎女嫁得不好,孙登说不得也能放下这件事了。
可惜的是,关家虎女嫁得太好,夫君名震天下,孙登怕不是被刺激得越发念念不忘?
这所谓的仰慕之意,怕不是卯了一口气,想要比较一番?
同为男人,这点心思谁不知道谁?
冯君侯心里想着,脸上却是泛起笑容:
“永早闻孙太子贤明之名,日后若是有机会相见,定当用心结识一番。”
朱据讪讪,又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看着朱据背影消失,冯君侯这才转身回府。
回到前厅,正看到关小君侯仍是坐在原位,面容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这才抬起头来。
冯君侯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
关小君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
“阿郎,我们如此轻易地把这些东西送了出去,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冯君侯坐回椅子上,吐出一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都是我们花了近十年的时候才完成的。”
若是算上冯君侯提前打基础的那几年,恐怕那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的努力得来的成果,就这么轻易送了出去。
而且对方以后还注定是大汉的敌人。
换了谁,犹豫都算是有格局,更别说能真送得出手。
冯君侯叹气道:
“但没有办法啊,我们需要吴人的船,总不能以后再花十几二十年的时候,再去摸索应如何打造大船和水上作战吧?”
失去了荆州,大汉不但失去了水战的统帅,同时也失去了水师。
一切只能从头再来。
只要大汉巩固了关中与并州河东,数年之后,以魏国眼下的分裂局面,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大汉东进。
要不然,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