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之事,不言也罢。” 听到这个话,羊祜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既有失落,也有不平,甚至还暗松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族里的意思。 但在此事上,拒绝了司马师的阿姊,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反对的意思,甚至还亲自写了这封信。 如今被人拒绝了——即使是此人姓冯——但仍是让他为阿姊感到不值。 看了一眼案桌上的信,羊祜苦笑: “不瞒大司马,其实祜此次到来,还是由于阿姊的劝说。上次祜回到家中后,被阿姊斥责了一顿。” “说她一妇人,犹知拒绝司马氏的求亲,而祜不识天下大势便罢,居然还想逆势而行,实是愚不可及。” 说着,脸上的苦笑更浓,摇了摇头: “待雒阳之事传至山东,祜方知阿姊,实有真见。” 言毕,又拱了拱手: “祜所说这些,非是誉自家阿姊于大司马跟前,而是想要为阿姊求个情,以阿姊之见识,定然不会辱没了大司马的墨宝。” “等会,你说什么?”冯大司马摆了一下手,问道,“你是说,贵阿姊拒绝了司马氏的求亲?” 羊祜听到这个问话,心里“咯噔”一下,隐隐间想到了什么。 嘴里却是不得不回答:“正是。” 冯大司马沉吟了一下: “司马氏的谁?” “司马子元。” “司马师?” “是。” “毒死自家妻室,然后娶了吴氏女的那个司马师?” 羊祜一怔,继而咬了咬牙,想要点头,却又有些想要反驳的样子: “传闻,司马夏侯氏是暴毙身亡……” 冯大司马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雒阳,是大汉的雒阳,不是伪魏的洛阳,更不是司马氏的洛阳。” “羊叔子你也是夏侯氏的女婿,难道司马夏侯氏是怎么死的,你真不知道?” 羊祜默然。 “所以说啊,你家阿姊不嫁司马师,确实是对的。” “若不然,”看了一眼羊祜,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和司马师这等狠毒而无人性的家伙睡,咳,呆在一个屋檐下,睡觉的时候恐怕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羊祜继续默然。 “不过贵阿姊能在当时,顶住了压力,拒绝司马师的求亲,不得不说,确实是颇有眼光。” 换成别人,冯大司马可能不会太过在意。 但毕竟是与司马师有关系啊,虽然司马师已经死了,但好歹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这个倒是让冯大司马有了些许兴趣。 记不清司马师在原历史上最后一位妻子是谁。 也不知道娶还是没娶羊祜的姐姐? 想到这里,冯大司马不禁嘴贱问了一句: “贵阿姊,闺名是叫什么?” 他的本意,是想知道名字,然后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来,或者听说过。 没想到羊祜听到这个话,脸色却一变。 这…… 听闻冯某人有喜欢订过亲的女子的癖好,莫不成是真的? 可是,自己的阿姊,并没有与司马师订亲啊! 难道,议过亲的也算? 不用看神色变幻不定的羊祜,也不用看旁边瞪大了眼的下人,冯大司马话一出口,自己就知道闯祸了。 咳了一下,连忙又掩饰般地解释道: “算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这么一个女子,眼光见识如此了得,倒是不多见,故而忍不住好奇。” 羊祜忍住翻腾轰隆的思绪,强自镇定地勉强笑了一下: “大司马若是有兴趣,何不看一看阿姊的信?那上面,自是有阿姊之名。” 字肯定是没有的,因为只有嫁了人,再由夫家取字。 所以女子未出嫁,才会叫做待字闺中。 羊祜说完,再次拱手行礼,准备告退。 他觉得自己再不告退,恐怕就要羞死在这个地方了。 冯大司马没有挽留,而是让人把他送了出去。 而他的目光,则是落在案桌上的那封信上。 这个羊氏女,有点意思啊…… 以山东羊氏的地位,如此嫡女,定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