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脾气暴躁些的,比如桓范之流,能用刀柄捣在孕妻腹部的狠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就是一刀砍过去也不奇怪。 但司马太傅是谁? 忍者神龟是也。 女装都穿过,在乎区区眼前这点小事? 但见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当着妾室和儿子们的面,对着榻上的张春华拱手,深深行礼: “夫人,懿德行不修,先前对夫人口出恶言,今已知错矣,请夫人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张春华听到这个话,这才睁开了眼,然后再转头看看躬身的司马懿,开口道: “夫主何以如此?妾只是累了,无心饮食,倒是有劳夫主担心了。” 司马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之中,脸上却是做出欣喜的模样,抬头道: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但夫人岂能因累而不进食?这样对身体不好,还请夫人好歹吃些东西,也免得府中上下担忧。” “快,子良(即司马干),快扶你阿母起来,我这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司马干一听,连忙擦干眼睛爬起来,想要去扶张春华。 张春华仍是卧着不动。 “阿母?” 司马干轻声叫唤了一声。 张春华摇了摇头: “我不饿。” 司马懿一看,哪里还不明白。 他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地温和,弯着腰上前,伸出手臂去扶张春华: “夫人怎么会不饿?来,我扶你起来。” 张春华这才借坡下驴,坐了起来。 她却是没有去看司马懿,而是对着外面说道: “行了,你们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快带着孩子们去吃晚食,免得饿坏了他们。” 外面的伏夫人听了,连忙应道:“喏。” 司马太傅的老脸再一抽,很明显,这个老物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这个老物是在给他彰显她在府内的积威之重。 司马懿与张春华之间的争吵,以司马懿低头当众向张春华道歉而告终。 不过司马太傅对此自然也是有说辞的。 此事过后,他私下里有些悻悻地对柏夫人说道: “老物不足惜,虑困我好儿耳。” 意思就是那个老东西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我只是担心苦了我的那些好儿子罢了。 不过司马懿的话虽是这么放出去了,但却是没有想到,此事的余波仍在持续。 几日后,当司马懿看到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差点就认不出是自己儿子的司马昭,又是意外又是惊骇: “吾儿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成,是洛阳出了什么事?” 除了洛阳失陷,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儿子会突然出现在邺城。 可是,真要那样的话,那西贼攻下洛阳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几天没有沐浴,只顾埋头赶路的司马昭,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酸臭味,听得大人问话,连忙摇头: “大人请放心,洛阳无事。” “那你这是何故?” 司马懿被酸臭味冲退了半步,这才止住要被辣出来的眼泪。 “孩儿听闻阿母……”司马昭目光闪躲,有些呐呐,“听说阿母身体有恙,故而放心不下,心急之下,这才……” 司马懿一听,顿时就是火起。 司马昭看到司马懿的神色不对劲,连忙噗通跪下,膝行到司马懿脚下,抱住司马懿的大腿,放声大哭: “大人,大人,孩儿失了兄长,心痛如绞,白日里又不敢在众人面前流露半分,唯恐乱了人心。” “唯有在夜里捂被痛哭,不敢出声。前些日子,又听闻阿母在邺城有恙,孩儿心神大乱,恨不得飞至阿母跟前尽孝。” 本是恼怒司马昭擅离洛阳司马懿,听到儿子哭着说出这番话,神色又不由地怔了一怔。 良久之后,他才长长地叹息一下,把手放在司马昭头顶上,抚了抚他的头发道: “汝母无事,你且先起来,去看看她吧。” 司马昭这才止了泪,对着司马懿行礼过后就要看望张春华。 司马懿在司马昭经过自己身边时,闻到那股酸臭味,忽然又说道: “子上,你母亲这几日心情不好,怕是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且先沐浴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