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孙家的后来者,扫平朝野的一切障碍。 功高震主,又镇守吴国豫章以西半壁江山十余载,朝野声望无人可及的陆逊,必然是孙权的目标。 更别说陆逊还是江东大族代表人物。 不说为了孙家未来皇帝的地位稳固着想,就凭孙氏与江东大族的恩怨情仇,陆逊基本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但凡孙权有点政治脑子,都不可能把陆逊留给下一任皇帝。 或者说,把手握实权的陆逊留给下一任皇帝。 而冯大司马,只不过是顺势在吴国君臣后面,轻轻推了一把。 “若是陆逊去了建业以后,再没有回荆州,那就可以肯定,孙权定然已经对他有了芥蒂之心。” 冯大司马收敛起笑容,甚至还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信,不过是给了孙权一个借口而已。” 为什么有调虎离山这个说法? 因为只有想办法把老虎调离它熟悉的地盘了,才好找机会下手。 孙权如果把陆逊调离荆州,亦是同样的道理。 张大秘书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冯大司马: “听起来你还颇为可惜?” “是啊,”冯大司马在张大秘书面前,倒是不怕否认这个,“陆逊此人,可谓大才,忠诚恳至,为吴国立下诸多大功。” “可惜孙权此人,看似豁达大度,实则刻薄寡恩,若是他对陆逊有了看法,陆逊怕是难以善终,可惜了……” 张小四的脸色就更古怪了: “你自己把人家算计成这样,又在这里可惜人家,此可谓炫玉而贾石耶?果真是巧言令色!” 冯大司马“啧”了一声,不满道: “我对陆逊惺惺相惜,是因为他的为人,他的才能;我对他下手,是因为他是我的对手,两者又不冲突。” 看了张小四一眼,“若是易地而处之,陆逊说不定也会如此。” “易地而处之?”张大秘书目光一闪,“你这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外面,然后又转过头来,放低了声音: “宫里最近没什么动静吧?你这是……” “想什么呢?”冯大司马又是“啧”了一下,觉得跟这个疑神疑鬼的女子说不清楚,“说孙权和陆逊呢,怎么又扯宫里去了。” “哦,我还以为……呵呵。” 张小四这才确定自己是想多了,有些不太好意思: “话说回来,阿郎设法把陆逊调离荆州,又让马谡辅左你那两个弟子前去攻打上庸,倒是爱护他们。” “只盼他们能体谅你这个做先生的一番苦心,莫要让人失望才好。” “败了也无所谓,哪有人天生就是会打仗的?不都是一步一步练出来的?” 冯大司马倒是不在意,“反正上庸就在那里,又跑不掉,败了第一次,总结经验教训再打一次嘛。” 陆逊离开了荆州,襄阳吴军诸将已不足惧。 而南阳的魏军,想要救援上庸,也没那么容易。 上庸可不就成了新手刷经验的好地方? 罗宪和傅佥这两人的天分都不错,再加上一个马谡,打上庸绰绰有余了。 马谡这些年,一直被摁在 眼高手低的毛病,这么多年也应该改过来了。 毕竟就算是一头猪,经历这么多事情下来,也知道自己拱食了。 “南边的事,我们看戏就行,不用太过操心。” “南边的事不操心,那说说北边的事?” “北边有什么事?” “上党太守石仲容,动作倒是快得很,这天气一转暖,就把第一批要流迁九原的人送过来了。” “哦?” 冯大司马一听,精神就是一振,坐直了身子:“多少人?” “四百有余近五百人呢,全是当地的豪族人家,罪名不是通贼就是资贼,主谋者诛,田产没籍,三族流放河南地和河间(即河套)。” 张大秘书吸了吸气,感觉牙齿间,有一股凉气,凉嗖嗖的。 冯大司马看了一眼张小四。 四娘还是比 她的阿姐心软多了。 若是换成是张星彩,怕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证据确凿吗?” “大多是被人举报出来的,暂时没有发现凭空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