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咬着牙说道: “司马懿老贼此举,委实恶毒无比,这是欲置我于死地啊!” 原本他还有些恼怒桓范丢失了冀州,但此时听到桓范在逃出邺城前,居然还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心里已是由恼怒转为感激。 “大将军,司马老贼擅越州境,兵围邺城,公然污蔑大将军,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桓范见曹爽如此,连忙建议道:捍 “大将军当立刻禀报天子,下诏罢其太傅之职,斥为谋逆,召大军征讨之。” “那是自然!”曹爽脱口而出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唉,其实我早就欲灭老贼久矣。” “只是,”说着,他摇了摇头,面有难色,“唉,西贼势大,我欲借彼之手,挡住贼人,故而不得不暂且留他。” “而且,元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国家危难,南国的吴寇更是年年北犯,越发难制,唉!” “我为大局计,这才一直忍而不发,没有想到那老贼,竟是如此不顾国家安危!” 听到曹爽絮絮叨叨说了这番话,桓范眉头一皱。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大魏现在的情况?捍 真要立刻征讨司马懿,怕不是让西贼与南寇笑开了花? 到时候只会导致大魏倾覆,国号不存。 故而他的真实意图,不过是想要问: “大将军,吴寇此次北犯,可是当真夺了襄阳?大魏南边的兵力,损失几何?” 曹爽的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孙权那厮,委实奸诈无比,居然是以身作饵,强攻合肥、寿春等地。” “然则却是另派陆逊,偷袭襄阳,更可恶的是,西贼冯永,居然兵陈草桥关,配合陆逊。”捍 曹爽说到这里,长叹一声,“荆州刺史毌丘俭,顾此失彼,应对失措,襄阳终是被陆逊所夺。” 这也是他没有直接责怪桓范的原因之一。 一个丢了邺城,一个丢了襄阳。 大兄不说二兄。 “那荆州兵力,损失可大?” “毌丘俭领了荆州主力,前往草桥关,欲御冯贼,虽说留守襄阳的守军不少,但总的来说,伤了一些元气,比全军覆没要好一些。” 不说襄阳还好,一说起襄阳,曹爽就越发烦躁。捍 这些日子以来,朝野议论纷纷,不少老臣借机发难,已经公开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 就差直接点明了说自己这个大将军是“德薄位尊”“酒色是酖”之人了。 为了安抚内外,曹爽已是感觉有些焦头烂额。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此时绝非是公开讨伐司马懿的时机。 否则的话,不说西贼和南寇会不会趁机而动。 就是大魏内部,自己今日派大军北上,明日说不定就有人举兵响应司马懿。 毕竟丢失了襄阳,影响实在太大了。捍 这可是大魏开国以来,第一次被吴寇夺去疆土。 更别说襄阳对荆州的重要性。 没了襄阳,南阳不稳。 南阳不稳,则许昌难安。 对外失土,若是再对内用兵,朝野不闹翻天就是怪事了。 “大将军心存大局,故而有所顾虑,某自然理解,那司马懿可不会为大魏着想。” 桓范知曹爽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但他仍是不得不提醒道:捍 “司马懿在邺城外,历数诸多罪状,污蔑大将军,已是摆明了要与大将军不两立。” “大将军就算是欲与司马懿相忍为国,亦须得及早做好准备。” 曹爽听了,眉头大皱:“如之奈何?” “若大将军欲以大局为重,那就得设法稳住司马懿,令其不得南顾。” 曹爽叹息:“司马懿安能顺吾等心思?” 桓范这一路奔逃,早已是想好了办法,当即说道: “大将军,司马懿在邺城寻不得先帝才女,其大义已失大半。”捍 “大将军当斥之,以示己之清白,然后再令其守好太行诸陉,以防西贼,戴罪立功。” “司马懿有吞冀州之心,则必会顺势假意听从大将军之令,以便控制河北。” “世人看到司马懿如此,自然只道大将军斥司马懿乃是有理,清者自清。” 曹爽听了,暗自点头,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