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渡口的守军报备。 免得对面送货过来,反被当成细作。 听到了糜郎君语气里的无奈,魏将却是笑着劝道: “糜郎君何须这般?换个想法,只要还能接到对面送过来的货,说明西贼啊,就不会想着要攻过来。” “所以这货啊,早两日迟三日的,有甚要紧?要紧的是,还能把货送过来,那就算是很好啦,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听到这个话,糜十一郎指了指魏将,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还是将军会说话。” 虽然身无官职,但此时,他也算是代表大长公主的脸面。 面对眼前这位官职不算太高的魏军将军,倒也不用太过拘瑾。 再加上两人就算没达到熟知的地步,但也不算陌生,私下里偶尔说笑一番,无须过于顾忌。 岂料面对糜十一郎所指,魏将却是摇头: “我可不是在宽慰糜郎君,我这也是在宽慰我自己呢。” 说到这里,魏将同样也将目光看向对面,眼中带着些许迷茫: “方才所言,其实也是我的心里话,若是可以,我确实愿意糜郎君与贵属,能日日到这里接货……” 这一回,轮到糜十一郎看出了对方的心理。 他走上前,低声道: “将军无须多虑,依某看来,将军方才所言,甚是有理,汉军应当暂时不会从那里过来的。”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道: “方才将军问我,为何我会亲自前来,其实告诉将军亦是无妨。” 糜十一郎左右看看,这才再次压低声音: “我听说,太傅已是在北边取得大胜,上党已被光复,河东现在人心浮动。” “所以对面合作的人,趁着这个好时机,搞了一把大的,要运一大批货物过来。” “我担心底下的人接应不过来,所以这才亲自过来盯着。” “哦?!”魏将一听,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地看向糜十一郎,“此话当真?” 上党光复,这是早就传开的事情。 但他不过是一个渡口的守将,还没资格知道前方的最新消息。 更别说河东如今仍被西贼占据,他到哪里知道河东内部的真实情况。 最多最多,他也就是从渡口过往的走私贩嘴里打听一下表面的消息什么的。 就算是偶有看到疑似朝廷派往河东的细作,他也是半句不敢多问,生怕惹祸上身。 所以此时从糜十一郎嘴里,听到河东人心浮动,他不由地有些半信半疑。 糜十一郎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在意: “我这也是听对面派过来的人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等他们的货送到了,就知是真是假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身后那些他带过来的伙计: “不过这等事情嘛,对于某来说,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不,我现在可是把能调动的人都调过来了。” 魏将顺着糜十一郎的手指看去,恍然似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这一回贵属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人看起来很是陌生呢!” 糜十一郎注意到了对方所看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不变: “不怕将军笑话,这一回啊,我可是把家底子都带过来了。看到没,那位,就是我小时候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老人。” “除非是没有把握的大事,我素来是不敢请他跟着出来。” 魏将点了点头,目光终于略过了此人。 身在魏国,他自然明白,但凡有点底子的人家,都会养着一些客卿,以备在最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 他所注意到的那些人,以那位看似已过知天命的老者为首,腰间鼓囊,似怀利刃,皆带着些许剽悍之气。 看来应该确实就是眼前这位糜郎君的家底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不说这些人,是有长公主府背书。 就算是其他人家的普通护卫,身上携刀配剑,也是正常。 毕竟大魏民间又不禁刀剑。 民间这些普通刀剑,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军中的长枪硬弩,不足为惧。 而且这位糜郎君也算是识趣,并没有让那些人靠近,只是让他们远远地站着,以示避嫌。 “若是此次当真遂了糜郎君的愿,那我可就要提前恭喜糜郎君了。” 糜十一郎脸上露出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承将军吉言,若是此次当真能得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