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关城的城楼上,拔剑对着下边的将士大声道: “上党之失,非战之罪,现在,就是证明你们的最好机会!” “此战若胜,大家就可一洗上党之耻,若是连如此大好局势都不能胜,那只能说,上党大败,理之当然!” “是胜是败,在此一举!来人,开城门!” 高平关的城门,再一次打开。 …… 与南边的战况不同,北边的战况,天平正在向魏军倾斜。 虽然突陈军一开始确实打出了效果,虽然魏军的调动,是石包的故意为之。 但司马师的布置,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在针对突陈军的突围,作出了针对性的围堵之后。 即使突陈军拥有居高临下的地利,还有兵甲之利,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大战的新军。 当他们没能真正突围北去,汉魏双方,就渐渐打成了一场纠缠之战。 新军最怕打这种仗。 因为这种仗,非常考验心理素质,还有耐力。 而新兵,最缺的,正好是这两样东西。 同样的情况下,熟知战场的老兵,远比新兵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节省体力。 幸好突陈军的兵力足够轮换。 再加上有主将之子胡奋这等讲武堂、参谋团出身的将校,带头奋战在前。 这才让那些新兵没有产生退意。 只是就算如此,突陈军能轮换上阵的兵力,也是越来越少。 而且山下,也被魏军不断地压缩,被迫退回山上,那是迟早的事。 领军阻击突陈军的,乃是司马师军中的第一大将,牛金。 有他亲临前线指挥,挡住了突陈军的血气之勇。 眼看着汉军攻势渐衰,牛金知道,自己反攻的时机,已经快要来临。 “来人,再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北围!” “喏!” 牛金与司马师不同。 他是军中老将,已经为曹魏征战三十余载,阵前经验极为丰富。 司马懿派他来辅左司马师,也正是看中了他的经验,想让他给司马师稳住阵脚。 在与突陈军最初接战的时候,吃了一些亏,牛金就立刻调整的作战方针,以拖待变,以守为主。 对面的汉军本就是主攻的一方,自然要花更大的力气,牺牲更多。 让牛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支汉军,就眼下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传说中那般精锐。 虽然从传回来的战况看,对方的兵甲,确实有独到之处。 但战力并不算强。 这种情况,让牛金感觉到某种古怪的违和。 跟随太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汉军精锐之名,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牛金早就见识过了。 所以此时虽然已经看到了反击的机会,但他并没有轻易下令。 因为他生怕是汉军的陷阱。 正是因为他的这个谨慎,最终挽救了魏军。 “将军,不好啦!后方的帅营,遭到贼军的袭击!” 有人背负着令旗,连滚带爬地冲到牛金的面前,哭喊着: “将军,快回军去救救中护军(即司马师)吧!” “什么!” 牛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噬: “怎么可能,汉军,哪来的兵力打到后方大营?” “关城内!贼军在关城内,还藏有一支悍军,骁勇无比,锐不可当,后方兵少,挡不住,真的挡不住了!” 牛金只觉得脑子里,耳朵里,都轰隆隆作响。 他勐然转头看向南边,果然,原本还能看得到的大营帅旗,此时已经是隐约模湖。 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这边的战场。 汉军已经被不断地压缩,有些凌乱地向后退去。 牛金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原来如此。 我就说为什么对面的汉军明明有着兵甲之利,偏偏作战如此疲软。 原来真正的精锐并没有出动,而是藏在城内。 “好贼子!” 牛金想通了这一点,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疑兵而已! 居然有连大魏精兵都难得一见兵甲! 有钱了不起吗! 汉国,真的这么富有了吗? 牛金拔剑,恨恨地插到地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