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内坐视不管,只怕这个关城,亦是难守啊!” 经过一系列事情打击下来,高平关内的残兵,面对关城外士气正旺的魏军,还能鼓起勇气,打退魏军的进攻,守住高平关,已经算得上是难得。 若是此时不顾关城外魏延父子的死活,恐怕对关城内将士又是一个沉重打击。 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军心,再次浮动不已。 到时候王含还能不能让这些将士听从自己的号令,他实在没任何信心。 或许还会听从,但王含不敢赌。 因为这是在拿工程营和高平关做赌注,他输不起。 只是……文实所言,亦有道理。 魏延本意是让魏昌守好高平关,魏昌把这个任务转到了王含手上。 王含又能转给谁? 临阵换帅,本就是大忌。 更别说是在军中士气低迷的情况下,已经连换二将。 再换下去,文实所说的把高平关拱手送给贼子,并非危言耸听。 所以说,这根本是一个进退两难的死局。 文实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对王含说道: “王将军,请恕我直言,工程营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落到贼人手中。” “在我看来,宁可失了高平关,也不可让工程营有所差错。” 王含一怔。 他竟是忘了这一茬。 王含来回踱两步,然后终于下定决心: “文校尉,从高平关向西,虽说皆是山径,但直通河东,当是安全。” “我派出一千人护送,你现在就马上带着工程营退回河东。” 听到王含的话,文实心头就是一跳: “那你呢?” 王含摇了摇头: “我不能走。我在这里,如能守住关城,那自是最好不过。” “若是不能守,至少也能拖延一些时日,能给长安争取多少时间,都要尽量去争取。” 上党之变,实是太过猝不及防。 再加上中都护又没在长安,而是领军在外。 王含实在是不敢确定,朝廷什么时候才会做好准备。 所以他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而且退一步说,自己亲自领军出城,未必就一定是坏事。 如果能把魏延等人救出来,那自是天大的好事。 就算是不能,那也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树立起威信。 文实听到王含这么说,再看到他神情坚决,心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说不出来。 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文实最后只能是低声道: “那你小心一些。” 虽然冷血,但文实也知道,王含的决定,大概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王含咧嘴一笑: “你也要小心。虽说从高平关前去河东,应该不会有什么敌情,但都是山路,不好走。” 两人配合这么长时间,默契都已经出来了,除了是战友,还是朋友。 就算是这些年来,看惯了生死,但此时要分开,心里也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待到第二日,王含才送走了文实,回到关城城头上,下令道: “来人,整军,随吾下关,准备接应左骠骑将军!” “喏!” 呜呜的牛角声响起,接着就是擂战鼓。 王含安排好关内的事情,正待出城,没想到后方突然传来了喧哗声。 “何事喧哗?” 正值关键时刻,王含自然不想出现一点意外。 后方的将士喧哗,他只道是军中有变,心头不禁一沉。 “来人,速去打听!” 还没等派去打听的人回来,倒是后方有人欣喜若狂地跑来禀报: “将军,中都护,是中都护派人过来了!” “中都护?!” 王含闻言,勐然瞪大了眼睛: “中都护派人过来了?” “对,来人自称姓石,说他是中都护派过来的,还带来了中都护的手令和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