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难以备急。 到了黄巾之乱以后,就连名义上的良家子都难寻了。 曹操确实善用兵,但从屡次屠城,多设军中校事以监军中,以及用苛法重刑以迫士卒看来,军中的某些方面未必尽人意。 比如说曹操一死,青州军立刻就当众击鼓,招摇过街,相引离去,根本没把曹丕放在眼里。 其军纪之差,可见一斑。 司马懿征战数十载,也不是没有见过将士用命,死战不退的军伍。 但那些将士,无一不是主帅平日里最为厚待的亲兵。 像眼前这种全军皆是如一的,可谓少见。 最让司马懿在意的是: 王平在汉军诸将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存在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籍籍无名。 其麾下将士却如此精锐,那就更显得罕见。 只是很明显,大谷口这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要出名了。 眼看着摇摇欲坠,偏偏就是屹立不倒的最后一块高地,司马懿吐出一口气: “让他们退回来。” 鸣金声起,最前线的魏军如闻仙乐,再一次狼狈地从高地上退了下来。 “太傅,末将请命,亲自领精兵,替大军攻破此贼!” 司马懿身边的部将,心有不甘地纷纷请战。 明明就是眼看着似乎最后一冲就能破阵的西贼,偏偏是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往上冲,又一次又一次地退回来。 不少人心里已是窝了一肚子火。 “破肯定是能破的,但什么时候破,那就不一定了。” 司马懿盯着仍在飘扬汉军大旗,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贼子的防守力度,远超前几日,如果说,我们能击退谷口两边山头的贼军,是因为他们没来得及做准备。” “那么我怀疑,我们能这么快地攻破贼子的外围营寨,是对面主将有意而为之。” 听到太傅这么一说,魏军诸将不禁面面相视。 有人壮着胆子,提醒道: “太傅,将士们攻破贼军的营寨,也是费了不小的力气……” “那与眼前相比呢?” 司马懿举手指向王平所在的方向,“若是贼军从一开始,就防守如此严密,你们能这么快攻得下么?” 诸将有些愕然。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太傅的意思是……” “贼人是在示弱,要把我们拖在这里!” 司马懿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这是在给晋阳城拖延时间!” 说到这里,司马懿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太傅,”底下的人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支贼军,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玉石俱焚之心?” 这可能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 “不需要全军,只需要主将,以及底下那些将校,就够了。” 至于那些士卒,有主帅立下决心,有将校带头,在陷入眼下的危局中,难道还有机会逃走? 司马懿说完,脸色越发阴沉。 在轻松破壶关而入上党,各地闻风而降,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就是自己,都在无意间,起了不该有轻视之心。 王平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冯永特意安排在并州的重要人物。 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 “留下三千人,看住他们,其余的,随吾绕过去,攻打晋阳!” “可是太傅,三千人,恐怕看不住他们。” “我观察过了,如今汉军能战者,不会超过两千人,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带了伤。” 司马懿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诸将: “不需要围死他们,只要他们不影响大军继续前行就可以了。” 大谷口这里,不少水流从群山里出来,王平挑选安营扎寨的地点,自然是要保证取水的方便。 若是想要完全围死这支汉军,逼得他们无力再战,少说也要再花上三五天时间。 但在司马懿洞察了王平的打算之后,立刻就明白过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 以冯明文以往的作战风格,还有司马懿自己在汉军铁骑身上得到的教训。 他笃定,汉军定然是要利用骑兵的优势,前来增援。 从长安到太原,虽说有不下于一千五百里左右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