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昌脸上泪痕未干,王含知道他意欲何为,连忙劝说道: “魏小将军,魏老将军是让你守好高平关,定然是早就考虑好了的。” “你若是不听魏老将军的吩咐,到时坏了魏老将军的安排,岂不是白费了魏老将军的一番苦心?” 魏昌摇头: “王将军,大人被迫亲自断后,皆是因为我任性之故。如今大人身陷险境,我若是坐视不管,岂是人子哉?” 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王含: “王将军,我知你久随中都护,曾得到中都护的指点,领军之能远超于我。” “故而在我看来,守高平关的人,你比我更合适。” 他说完,对着王含深深地拱手行礼: “王将军,一切都托付你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喊过亲卫,吩咐把魏家所有部曲,还有这些年来大人培养出来的军中营队全部带上。 待人马召集完毕,魏昌便领着这两千来人,向着长子逆行而去。 王含劝不住,只能是任由他去了。 诚如魏昌所言,他跟随中都护多年,自然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上党眼下的局势,高平关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王含又岂会看不出来? 再加上保护工程营的重任,由不得他不应下魏昌的请求。 军情紧急,长子方面不好说,但高都城那边的魏贼,恐怕旦夕便至。 魏延父子皆不在,王含只得担任起守卫高平关的重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魏昌把魏延的老部下全部带走了。 倒是让王含省了不少事。 不过事情有利有弊。 魏延的亲信,基本都是军中的精锐。 他们的离去,让高平关的残兵的战斗力,有些堪忧。 王含一边布防,一边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分别通知长安与河东。 就在并州风云变幻的时候,远在南方的荆州,战况也发生了变化。 陆逊先是让诸葛瑾领军攻打柤中,又写信给冯永,吸引了荆州刺史毌丘俭的主力。 自己才在最后出其不意率吴国水军逆汉水而上,干脆利落地截断了襄阳与汉水北面的联系,让襄阳成为了汉水南边的一座孤城。 虽然诸葛瑾已死,但陆逊让步骘继续领军,勐攻襄阳南部的柤中。 与汉水北面失去了联系的襄阳,又被吴军连夜破了城外的水寨。 最终不得不把兵力全部收缩到城内。 根本没有办法派出援军支持柤中的魏军。 陆逊来得太快,导致襄阳城的守军在最开始的时候应对失措。 连护城河里的水寨都能在一夜之内丢失,更别提能与柤中魏军有所配合。 虽然柤中的魏军极力想要阻止吴军渡过蛮水北上,但步骘利用优势兵力,一面正面羊装强行渡水。 而另一方面,又派出奇兵,绕到下游,在魏军兵力所不及的地方渡水,然后再从侧翼包抄过来。 面对吴军的包围之势,柤中魏军虽然顽强抵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 大部分或战死,或被俘,只有极少一部分逃回襄阳。 步骘攻取了柤中之后,继续领军向北,进逼襄阳。 襄阳城三面环水,唯一的一条陆路,便是南边方向。 如今柤中失守,步骘领军从南而来,开始对襄阳城形成全面包围之势。 待步骘攻下柤中的消息传到陆逊耳里,饶是陆逊这等沉静人物,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之意,忍不住地附掌大笑: “襄阳终于要落入吾等之手矣!” 柤中之所以是襄阳的南边屏障,就在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 这一带属于丘陵地貌,又有夷水与蛮水为依仗。 正好卡在江汉通道——也就是南郡与襄阳的交道要道——的西侧。 当年赤壁之后,关羽曾与北方曹魏的乐进、文聘之间,有过一场少有人知的青泥之战。 战事的地点发生在青泥一带。 建安十七年(即公元212年),曹操进军濡须口,攻打江东,孙权向刘备求援。 镇守荆州的关羽派部将苏非北上,意欲骚扰襄阳,牵制荆州魏军,避免襄阳和江夏的魏军顺流而下,夹击孙权。 谁料到苏非被乐进所败,关羽随后亲自领兵与乐进相拒于青泥。 后面江夏的文聘也领军过来,夹击关羽。 关羽不得已,退守南郡。 乐进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