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之。 关老君侯被前后夹击之下,最终兵败身亡。 这一次上党战事,魏贼又是同样的手法,以高都城吸引住了自己那位大人。 从讲武堂的推演看,魏贼这一次,很明显可以早一步救援高都城。 但偏偏就是屯兵在天井关,止步不前。 逼得大人为了能及早攻下高都城,不得不把壶关等守兵调过来。 然后么…… 一切就成了现在这个糜烂模样。 哦,对了,还有陆逊写信给山长,请山长领兵出武关,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心…… 魏容苦笑: “现在就连大人的反应,都和关老君侯一模一样,既舍不得高都城,又想要回师救援壶关长子……” 说到这里,他顿住不语。 因为再说下去,就是差最后一步,兵败身亡了。 关老君侯都没有办法破这个局,魏容可不认为自家大人比关老君侯还厉害。 幺妹坐下来,喃喃地说道: “这么说来,阿舅岂不是有如关老君侯的故事?” 魏容嘴角抽了抽。 要是自家大人当真如关老君侯,那还好了。 但魏容可不认为自家大人能与关老君侯相提并论。 关老君侯就是再傲,那也是识得大局,听得进他人劝言的。 皆言关老君侯拒绝了孙权的提亲,这才惹恼了孙权。 但以当时的情况,莫说是怒而拒绝,就是关老君侯客气一些,恐怕都要中孙权离间之计。 那才叫不识大局——远在蜀地先帝会怎么想,考虑过吗? 丞相写信劝关老君侯熄了与斄乡侯(即马超)争雄之心,费公举(即费诗)劝关老君侯接受前将军绶印。 关老君侯都能听进去,这些都算是识大局而听人劝言。 但自家大人…… 谁能劝得住他? 若非是自家大人,魏容说不得就要骂一句: 他识个屁的大局。 幺妹听到魏容这么一分析,脸上的神情更是焦虑: “阿郎这么一说,那上党岂不是当真要丢失无疑?” 虽然魏容算是冯都护一手培养起来,少有受魏延抚养之恩。 但不管怎么说,魏延对其母尚可,又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魏容当然不希望自家大人落到这一步。 只是身为冯鬼王的弟子,他这些年所学到的学问,又不是摆设。 再加上他的身份,能掌握到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信息,看得自然是比别人更深刻一些: “昔先帝与丞相经营荆州近十年,吴人犹能得荆州内应。关老君侯麾下亦有不少谋士将军,犹不能守住荆州。” 说着,魏容的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起来: “现在大汉据上党不过三年,更别说,大人身边,唯一一个辅左他的人,还是个魏国细作。” 经营? 什么经营? 魏容心里也是有些气闷。 明明自己是皇家学院学监,自家大人居然不愿意学院学生派到上党去。 这是不相信学生吗? 这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这个儿子! 遇到这么一位性情如此恶劣,私心如此之重,偏偏眼界又如此低的大人,魏容也是无奈。 先帝的破格提拔,丞相的宽宏包容,让自家大人似乎有些忘乎所以。 真以为这世间的人,都能如先帝与丞相那般待他? 知道先生的名号是什么? 咳咳…… 不说先生,就是司马懿,恐怕也是早就把自己这位大人算得死死的。 还想反攻? 拿什么去攻? 只是现在说这些,于上党战事已是再无补益。 毕竟就连先生都没想到上党会变成第二个荆州。 幺妹绞了绞手指: “可是,要是上党战事不谐,那会不会连累到阿郎你?” 听到这个话,魏容澹然一笑: “我是先生弟子,又是学院学监,平日里既不涉朝堂之事,又不沾军中之事,只要先生不开口,谁会攀扯我?” 看到魏容从容的模样,幺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魏容摇头笑道: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为了这事而来。我觉得,你还是赶快回去,看好交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