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脸色一变,怔怔的看着林予安手里的真言符,不确定这种东西是真的有效还是林予安拿出来唬人的。
“你一直都在引导我们,先是冤有头债有主,又是吊在树上的女鬼,最后又是小康的病需要钱,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林予安这么一说,周宇等人也反应过来了。
这人嘴上说着想帮徐家,可直到现在他说的话,似乎都在说徐家并不无辜。
陈龙额上见汗,面露纠结,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一句话。
“不说?”林予安扬了扬手上的真言符,“那只好让你试试了。”
说完,林予安作势要甩符,陈龙终究不敢赌:“我说!我都说!”
林予安手上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陈龙。
网友捂着被打的有点肿的脸,选择了闭麦。
在雨滴家族哈哈哈的猖狂大笑中,陈龙褪去了脸上伪装出来的和善和单纯,阴沉道:
“徐家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挣了那么多死人钱,死了也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戴导?”周宇疑惑。
说到这里,陈龙的面色痛苦,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低声嘶吼:“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他仿佛陷入了自己世界,嘴里一直喊着为什么,却是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这……周宇转头看向林予安。
林予安冷笑一声:“因为他感觉到了,徐家没了,下一个就是他们陈家。”
蹲在地上的陈龙一僵,缓缓抬头看着林予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林予安的目光落在挂着合照的墙上。
所有人的目光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陆应淮甚至走到近前,仔细观察。
照片里有四个人,两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另外两个是正值壮年的中年汉子,他们挤在一搜船上,对着镜头笑的爽朗。
船下是汹涌的江水。
“这老爷子像是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陆应淮指着照片里的老爷子道。
是遗像上的那一个。
陈龙见这样下去也瞒不住了,索性实话实说:“徐家和陈家成立了一个四人的捞尸队,一个月前的闫江桥坍塌,就是那次…我爷爷没回来。”
“之后徐家说他们要给小康治病,需要钱,要我们要么再出一个人,要么收益重新分配。”
陆应淮接话:“这好像挺合理的。”
周宇也跟着道:“两家就像是合伙做生意,出力的少了一个,重新分配很正常啊。”
“你们懂什么!船还是我们陈家的呢!要是没船他们也赚不到钱!”陈龙咆哮道。
“说重点。”林予安有些不耐烦。
“……之后捞尸队解散了,徐家和缪家一起,没多久徐叔就出了事。”
陈龙抹了一把脸:“我承认我当时阴暗的想过,挺好的,报应。”
“可……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徐家出事的这段时间,陈家也不安宁。”
“晚上家里人总能见到吊着的……鬼影,水里总会莫名出现头发,柜子里总有怪声…”
随着时间推移,陈家碰到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他心态也从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了现在的惶恐不安。
“你一开始老实交代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杜明威看陈龙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傻子。
“你还没说完。”林予安一字一顿道。
“……我、我听别人说,我们两家遇到了那种东西,是被报复了。”
“不可能。”林予安气定神闲:“你们捞的是死尸,就像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拉你们陪葬!”
“除非,你们手上沾了人命。”
陈龙辩驳:“我们怎么会沾人命?日子过得好好的,也没有和谁结仇,怎么会害人性命!?”
“你要真那么肯定,也就不会在一开始将我们的注意力拉到徐家。”林予安淡淡的看着陈龙,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我……”
陈龙不敢直视林予安的视线,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陈龙哀求的看着林予安,道:“不管怎样,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或许一开始找戴导他们过来,他就应该做好一切都被扒到阳光下被人评头论足的心理准备。
“人,我自然会救。”林予安应了一声,站起身,抬眸看向徐家那边。
徐家院子里站在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瘦的厉害,手里杵着一根导盲棍,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像是一根没有生命、静止的树。
“他就是小康吧,好瘦,他手里拿的……他看不见吗?”
秦丽惊呼一声,眼里满是怜爱与同情。
她没办法想象,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在家又双目失明该有多害怕与无助。
也难怪刚刚他不敢开门。
陈龙嘟囔着答话:“小康是徐爷爷从江里抱回来的,从小就看不见,身体也不好,徐家的钱大多都用来给小康治病了。”
“不是亲生的?”周宇问道。
陈龙摇了摇头,“徐叔和徐姨结婚快15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