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染喜琴,却不愿意同那群男男女女比高下,只道是这般轻浮事要辱了琴去。
至于白霜染的哥哥白霜枫,虽是平日里亦会以琴棋陶冶情操,到底志不在此,满心都扑到了家里那些铺子上。
如此一来,这三家中真正参与的,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月茉,便只剩下颇爱刀枪的青洛与月若。
二人遂混迹射箭之列,玩闹的自在……
“这些日未见,你那表哥哥可是安好。”方才月若同父母坐在一处,青洛还未来得及与之谈上一二,取了弓和箭,青洛走到了月若身旁。
“如今你倒是不先问我了。”
“你有甚么好问,到底不会过的差了去……”青洛笑道,“这些日子想来是少了锻炼,你这腰快要比我还粗了去。”
“阿洛!”
见月若有些急了,青洛自然见好便收,“不逗你了,且说说你那表哥哥罢,可莫要告诉我你不知他有武功在身。”
有了此番战场上的经历,青洛对身边可疑的人,无不是要知根知底。
“头一日我便看出来了些,若不是有武功在身,恐怕熬不了这么久,我当时见阿洛你未提,便放到了一旁。”说起这些来,月若对自己那表兄所作所为也不免有些无奈。
言语间,那边已经有人摆好了靶子,青洛搭弓,“先莫聊,到看看这五十步阿若你能否中那红心。”
箭离了弓弦,直奔正中红心而去,方才三十步尚且能有七八人命中,此时便只余下三五人了。
“阿若,好箭,这些日子你可是私底下瞒着我一个人练了?”
友人间的玩笑自是不足奇的,月若当即便回道,“只许阿洛你去战场不带着我,何时倒不许我私底下用功了?”
“且不说这个,你那表哥哥到如今也未有个回应?”
又提起苏承漠,月若便只剩下一声叹息,“我与他讲过,便是姑姑也不愿意见他这般的,想来是以为欠了他那父亲的去罢!”
“说来我便是不明白了,为了他丢了性命的是我姑姑,那苏泽荀缘何便敢这般对待我姑姑拼死留下的孩儿?”
“阿洛,我与我表兄讲不通……”
那苏承漠是个聪明透彻的,若是想要想通,怎么会连这点事都走不出?更何况无论文武,离了那苏泽荀都是好事。
所谓的想不通,不过是陷在其中罢了。
这般情况青洛与月若其实心知肚明,至于月若总还是想劝说与苏承漠,亦是因着心中那道坎——自家姑姑的血肉,自己却帮不上忙去。
“一百步。”靶子再次调好,青洛将月若从低沉的情绪中唤出,“阿若,可愿与我比试一番?”
“粗鄙,哪有女儿家上战场做将军的,说的好似我们这些男人都死了一般。”要说古板,姚风致真真算不上,只能说是把自己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反倒是事事按那些旧俗要求别人。
“倒是不如我家阿娇这般,既温婉,又持家。”
姚风致以为旁人听不见,却不知青洛自小便比旁人听的远些个。姚风致说旁的倒也罢了,此时却是将众姑娘都限制成了郑娇那般模样,青洛到底是忍不了的。
带着三分怒气使箭离了弦,一道破风声过后,便是正中红心,险些连靶子都要射穿了去。
“既然姚大夫以为姑娘家射箭便是粗鄙,要男儿方能保家卫国,倒是不知姚大夫可敢在二百步外举个靶子,承我一箭……”
“亦或是,在此处将这箭射中了那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