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内,紫玉珊瑚雕花木桌,玉案上摆着香炉,袅袅青烟萦绕四周。
身穿玄袍的蛟魔王坐在石椅之上,双眼看着身穿白袍的天界修士。
“东西带来了吗?”
白衣秀士颔首,手中幻出了一册白底金边的卷轴。
“大哥,此物正是我从水元下界的部署寻来的,其中有水元下界的势力分布,不过内容不多,想要清楚具体的兵力和势力范围,想必还需亲自调查。”
蛟魔王收过白衣秀士手中的卷轴,伸手展开后粗略扫过几眼。
“不错,有无惊动天界的修士?”蛟魔王问。
白衣秀士回道:“大哥,此卷轴的原册还在,我这张是根据原册的内容复刻出的一份,并没有引起天庭的注意,何况水元下界的掌控布局无足轻重,天庭本便没有刻意保管。”
蛟魔王将手中的卷轴收进芥子,面不改色道:“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无叶他们还在天界当中暗中调查,目前来看没什么纰漏。”
白衣秀士略微思索:“至于西海,根据小道消息,听说西海玄冥海渊镇压的九婴似乎蠢蠢欲动。”
“九婴?”蛟魔王手指搭在桌面,眼中视线微微转动。
“九婴被西海龙族压了那么久,想必心中怒意很重,既然如此,若是九婴逃出封印,第一个杀的,恐怕就是西海的那群家伙。”
白衣秀士笑道:“大哥所言无错,那可否能借九婴之力,攻破西海?”
蛟魔王冷笑一声:“九婴乃是天生凶兽,即使是要屠杀西海,也不代表不会杀我们,说不准,他也会认为我们更为可口,九婴只是一个突破口,而并非依靠对象。”
“上古凶兽从不讲理,只凭喜好行事,甚至他们自出生起,脑中装着的便是杀戮和毁灭!”
闻言,白衣秀士感慨道:“大哥所言在理,小弟受教了。”
拿起桌上的茶水,蛟魔王手腕一转,茶水破出,竟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两道水影,一方九首凶兽,一方西海龙族。
“但别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九婴出逃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九婴复出威胁的是三界,何况龙族身后的势力必会插手,到时,我们只需看着西海和九婴杀个两败俱伤,等九婴被斩杀之后,西海必定元气大伤……”
手指微动,空中的两道水影相互缠斗撕打,最终一同溃败,散落满地。
望着石地上的茶水,蛟魔王笑道:“至此,便是我方动手的好机会,趁机架空西海,再逐个瓦解击破,必定要比直接动手来得划算。”
白衣秀士神色一喜:“此法绝妙,值得一试!”
蛟魔王神情冷淡,摇了摇头:“看似轻松,实操其实并不简单,毕竟四海受降天庭,也得了天庭的庇护,想要真正下手,天界,必须要乱!”
“不过不急,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天命降下,若是早做了准备,只需顺流而上,借天地变局,掌乾坤万里。”
说话间,蛟魔王的双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欲火。
白衣秀士心底也同样万般激动,他伸手抱拳道:“大哥定能得偿所愿,今后若要开战,小弟定会万死不辞,随同大哥共取四海!”
蛟魔王笑了笑,举起桌上杯盏:“白越,这杯仙酿我敬你,也敬我等的宏图大业!”
白衣秀士也举起酒杯,高声笑道:“共饮!”
酒杯相碰,觥筹交错。
烛光幽幽燃烧,宫殿之内人影杯影相互重叠交错。
待酒足饭饱,名唤白越的白衣秀士拜别蛟魔王,走出殿门朝天庭飞去。
敖青也跟随其后出了水渊。
见白衣秀士前往天庭,敖青尾随,一路穿云过雾,见其白衣秀士过了南天门,在三重天的一处丹药仙阁落下,化为原身盘旋在殿门正中。
身幻清风的敖青抬眼望去,白越所在的仙阁名“长训丹房”。
此处并非老君门下的丹阁,而是另一位仙家的后院药房。
……
将此地此阁默记心间,敖青飞回花果山中继续修行。
一路北行,掩息藏踪。
脑中思绪转动,敖青回忆起蛟魔王的所作所为,目前来看,他的目的很明显。
他想要独占四海,借天界龙族的势力,在大劫将近时,让四海易主!
但听他们交谈的内容,明显不止是天界的势力。
敖青甚至怀疑,蛟魔王此刻已经开始趁机拉拢其他水族,也包括九头虫及碧波潭一众。
此事牵扯太多,即使有心阻止,也必须要从长计议。
暂且不提,至少有了调查的方向,当务之急是即将开始的“大闹天宫”。
……
在花果山中修行将近百年,隔三差五出山除妖。
蛟魔王百年来并未露出马脚,敖青将此事告知了狻猊,他前往东海与敖广协商对策,一切平稳而有序地进行着。
自身修为迈入四重,傀儡即将突破天仙中阶,谛听了也长成了一米有余的模样。
估算着时间,孙悟空在天为官也有百年,扰乱蟠桃会将近。
心念微动,敖青隐蔽气息,化为清风朝蟠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