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朝金蟾老妖的方位斩去,如有破空之势,白日坠星。
磅礴剑气划破苍穹,重重刺在了金蟾老妖周身,老妖躯体外的护盾被一剑斩碎,魂魄躯壳也随之分崩瓦解。
金蟾身死,脑中记忆浮现流转。
天界,广寒宫。
玉兔捣药,金蟾守殿。
广寒宫中不知年岁,不问今朝几何,转眼便是千年光阴转瞬即逝。
正逢西王母寿诞大办蟠桃会,太阴星君派一众嫦娥女仙前往宫中举办宴会,而数十只金蟾玉兔则负责今年寿诞的御酒酿制。
月华凝成的百欢醉在天界之中也衬得上是和璧隋珠。
百欢醉的炼制讲究天时地利人合,三者缺一不可,想要酿成上品的百欢醉,时日年岁都不可产生差池。
王母寿诞将近,所酿的百欢醉也酒香馥郁。
收尾之际,其中一只金蟾记错了时辰。
一个差池,仙酿成品受到影响,原本的仙家酒水失了味道,尝来寡淡如水。
但宴会将近,若是这个时候出现差错,保不准会因此受罚,金蟾抱着侥幸心态将受损的百欢醉混进了其余酒罐当中。
传闻西王母不喜饮酒,每年的仙酿只会拿出一罐招待宾客,剩余的则灌入山巅,滋养灵草。
紫气东来,彩凤盘旋,昆仑山巅,王母寿诞大摆宴席。
受损的百欢醉恰恰被西王母拿来灌满酒杯。
金樽高举,百欢入喉。
西王母与众仙共饮而下,寡淡如水的酒中还混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意外巧合下,金蟾再难逃脱罪责。
西王母降罪广寒宫,误判时辰的金蟾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错不在百欢醉无味,对仙家来说,一罐酒水无甚影响,尤对西王母而言,这不过是浇在泥地的肥料。
但,宴会之上。
百欢醉便不仅仅是百欢醉。
这是在打她西王母的脸,也是对昆仑众仙的不敬!
广寒宫中可以有无数只金蟾玉兔,但昆仑仙山只有一位西王母。
此罪一出,金蟾成被剥去仙骨,扔进轮回台,轮回台中五行烈火焚烧周身皮肤,身体溃烂,神魂将散。
金蟾落入下界,修为削弱,仙体肉身成了凡俗妖物窥视的对象。
被诸多妖邪追逐猎杀,将死之时,金蟾意外得到了一件上品仙器人骨禅杖,禅杖可控亡魂,其内邪气萦绕,侵蚀了金蟾的心智,放大了他心底的欲念。
金蟾因人骨禅杖而活,就此之后,人骨禅杖也成了金蟾的法器。
自此,金蟾自称金蟾老妖,在北山之中立妖楼,招邪祟。
……
金蟾老妖亡魂中的记忆融入脑中,敖青暂未取出图鉴的奖励,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地缝中的亡魂和人骨禅杖之上。
想了想,敖青召出纸人傀儡,指着禅杖道。
“吞掉人骨禅杖中的怨念邪气。”
话音刚落,嘴部裂出深红血痕的纸人朝禅杖的方位飞去。
纸人将禅杖之中的冤魂残念拖出,长着大嘴,仔仔细细啃食着黝黑的冤魂灵体。
随着吞噬的越多,纸人身上的修为灵力也越高。
敖青很满意,手中捏出法决,对着地缝中的亡魂施展咒术。
诡异符文腾空而起,表皮潮湿泛黄的《驭诡册》浮现在半空当中,随风而动。
“哗啦啦!”
书页翻动,地缝中的亡魂化作黯淡黑雾,纷纷飞入了书册之中。
之前敖青一直愁着没有合适枉死冤魂可以用,如今看来,这趟收获不小,按照古籍记载养鬼,今后要是遇见难缠的对手就可以群殴了。
收回《驭诡册》,敖青暂时没召唤纸人,而是纵身一跃,朝妖楼飞去。
进入妖楼后,人油烛火下,蒋宁手持桃木剑,正在和一男一女两个妖邪纠缠撕打。
男女修为皆是地仙中阶,一位本体乃是六翅蜈蚣,另一位则是白骨女妖。
其他小妖精怪逃的逃躲的躲,生怕被余波波及,驾鹤西去。
蒋宁虽有法宝护身,但面对两名地仙修为的妖邪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如今看来落了下风,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看准方位,敖青挥剑斩去。
剑光刺目,周围烛台纷纷倒地,森寒冷气斩向六翅蜈蚣的身体。
——“噗呲!”
黑血喷溅而出,六翅蜈蚣还在与蒋宁对打,半截身体便被狠狠斩断砸在了地上,另外半截却仍旧在往前移动。
毒虫之类,极难杀死。
敖青心念一动,手中凝出冰霜,对着六翅蜈蚣的身体罩了上去。
尚在垂死挣扎的身体被寒冰包裹,敖青低喝一声“破”,便见寒冰碎裂溃散,成了一地碎屑齑粉。
冷风过殿,六翅蜈蚣神魂皆散。
敖青杀了一只地仙修为的妖邪,蒋宁会意,挥动桃木剑风水盘,与白骨女妖纠缠起来。
桃木剑挥出残影,数道罡风杀向了白骨女妖的方位。
“刷刷刷!”
剑气斩碎妖魂的声音不绝于耳,屋内妖魂扭曲哀嚎,转瞬之后,一张人皮缓缓飘落,歪歪扭扭铺在了地面。
蒋宁收回桃木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