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错。
以陈为姓,以错为名。
“人之名,降生时得于长辈,伴随着一生成长,无论是多么少见的字,多么生僻的名,但叫个十几二十年,也很少会有人再觉得古怪。虽说‘错’这个字,作为名,确显少见,但在我的印象中,却是前世今生一路相随,从没有多想,但方才所见之景,莫非是说……我这名字,也是与神藏相似之局?”
陈错的心中,充斥着疑惑与不解,更多了几分警惕!
与此同时,在察觉到自身名姓似乎存有玄虚之后,他更生出一点冥冥感应,似乎自己的名字,牵扯着什么事端!
“苍穹泣血,血雨漫天!这是历史上的景象?还是天下某处正在上演之事?五人立于天上,都是什么人?自称陈错的又是何方神圣?与我之间有何关联?”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涌上心头。
“也不能排除是旁人布局捏造,刻意混淆视听,让我疑神疑鬼,毕竟那心中景象变化不定,模糊不清。”
方才的景象宛如惊鸿一瞥,持续了短短时间便就破裂,再加上本就是光中倒映,有如雾里看花,终究是隔着一层,陈错既无法感受到五人的身前来历,更无从探查他们的真实身份。
甚至,因为种种景象,皆是在天地气运皆使力之下,因缘际会而在他心底浮现,所以在这现实的大千世界中,都寻不得一点踪迹!
莫说是周围,在定下心神之后,陈错默默推算。
他虽不擅长术算推演,但到底是与历史长河越发紧密,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即便得了线索,依旧无从探查,仿佛不曾存于世间!这就显得更加古怪了……”
涉及到自己的名字,牵扯到自身,他肯定不会听之任之,无论真假,不管虚实,总要验证一二才行。
思来想去,几息之后,陈错已然有了定计。
“第三道光景虽然难以探查,但前两个并非无迹可寻,我这心中三景虽看似独立,但能在此时因缘际会显化,彼此之间必有联系,只要能将前两个光景分辨清楚,梳理清晰,那么自能抽丝剥茧的寻得内里关联,最后顺藤摸瓜的寻得第三道光景!”
想着想着,陈错回忆前面两团光芒中的景象,思绪越发清晰。
第一个牵扯到虞公血脉,想要找到不难,而第二个,则牵扯到了陈氏血脉,其实也不难寻……”
嗡!
正在此时,飞舟微微震颤。
向然朝外窥视一眼,跟着就对陈错道:“师叔,到地方了。”
四周,是一片荒野,除了在下面等待的几名年轻道人之外,方圆几里之内都寂静无声。
陈错闻言,收拢思绪,点了点头。
当下,他的当务之急,已是寻得那虞家后人和陈氏血脉,但师门的事也不能撒手不管。
“不过,这长安之事就得速战速决了,当务之急就是寻得师兄,问清楚此番长安之事的来龙去脉。”
待得飞舟停稳,他直接走下飞舟,游目四望。
“见过师叔。”在此等候的一人就道:“长安为王朝古都,人口众多,还重兵汇聚,飞舟不好接近,所以只能在此等候师叔,不过我等已经安排好了车马……”
“不用这么麻烦。”陈错摸了摸肩膀上的小兽,“长安我熟得很,直接过去便是。”
“好叫师叔得知,那长安城如今被高僧下了禁制,神通道法皆受压制,还请……”但他的话尚未说完,面前疾风一动,已无陈错的身影。
那人一愣,随后有些焦急的道:“师叔何以这般性急?”
这时候,向然从飞舟上走下,说道:“师叔行事,肯定有他的深意……”
但她的话也没有说完,身后疾风骤起,却是偕同子驾云而起,朝着陈错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师姐,你有所不知啊,”迎接之人见状更加苦恼,急道:“李唐皇帝为了拉拢各家,已当众立诺,要则一家宗门立为国教!日后与国同享!”
边上的另一人也开口道:“是啊,那李唐而今兵多将广,根基稳固,立足关中,百战不殆,已有气吞山河之相,哪家宗门一旦能乘上这股东风,几年之后定是天下第一大教!”
先前那人点点头,拱手道:“师姐,你是知道的,因为那隋帝重佛,短短几年之间,佛家便有何等威势?如今俨然有了南北第一大教的气相!而咱们太华山,之前又是何等危局?只因隋帝垂青,几十年间,不仅元气尽复,还广收门徒,一跃能与昆仑、终南并列!但如今杨隋已去,李唐将起,过往的一切都有可能被重新洗牌,掌教正因如此,才不得不亲自前来!”
“是啊,万一师叔那边有个什么事端,掌教那边怕是不好做。”
“不错,毕竟此时长安城中,三教九流聚集了不少人,就连咱们八宗之中,也几乎是家家皆有人来,还不乏大教掌门!”
向然闻言,却是沉默起来。
倒是小猪嘀咕道:“你们太华山靠着杨隋兴起,现在李唐要成新主,一朝天子一朝臣,那肯定要算旧账的,你们太华山过去被杨隋看重,必然是新主人的眼中钉,也就占着一点血脉亲情,难怪那小矮子掌教,会特地跑过来,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