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脚怎会发黑呢?菩萨,求你保佑他,求你……保佑他……”
“娘子!我找到了殷大夫,殷大夫……请你帮我儿子看看!”
“儿子,娘给你敷脸,你快醒来。”
雷珞玮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他慢慢地睁开双眼,才看到一位女子在用热水给他敷脸。
“你醒了?将军。”女子道。
“这里是……”他躺在床上左看右看。
“我刚才在山上路过的时候发现了将军,这是我的家。”
雷珞玮醒来后,已经不记得梦里的情境,然而他刚出生的时候,身体所遭遇到的痛苦记忆,与他现在所受的痛苦,几乎完全一样。
“呃……”雷珞玮正要痛苦地坐起来,女子便扶他一把。
此时,他惊讶道:“我的剑……”
“将军勿急,你的剑在这里。”女子向窗台走去,只见龙野剑正放在桌子上,已被剑鞘封存好。
“别碰它!你不要碰此剑。”雷珞玮喊道。
“此剑为将军之宝,小女子岂敢染指?”
女子刚转过身来,雷珞玮此时才看清她的软玉温香、秀色可餐。
“多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叫梓芸,梓芸又该如何称呼将军?”
“我姓雷,一介武夫而已。”
“夜幕将至,将军先在这里歇息,梓芸现在就去做晚饭。”
“有劳梓芸姑娘了。”
过了半晌,雷珞玮感觉身体好点,便走到院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汗血宝马。他抬头望向天空,天色是如此明朗,再打开院子大门,才发现此屋是在深山野岭中。
他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除了梓芸在厨房做饭外,并没有看到她的家人或者下人,这让他感到奇怪。
吃晚饭时,只有他们两人对坐而食,雷珞玮便问:“梓芸姑娘,你的家人呢?为何家中只有你一人?”
“家里原本只有老父亲与我相依为命,无奈……”梓芸不禁潸然泪下,“他老人家上个月去世了……呜呜……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呜呜……”
“雷某提及你的伤心事,实在不该,梓芸姑娘就节哀顺变吧。”
吃完饭后,梓芸便说:“将军先歇息一会,梓芸先去洗碗筷,等会再烧水让将军沐浴更衣。”
“雷某是客,不想再劳烦梓芸姑娘了。”
“这是小女子该做的事情,请将军勿推却。”
雷珞玮泡完澡后,感觉身体舒服多了,然后在院子里照看马匹。
突然间,他听见柴房里一声喊叫,便立刻推开门冲进去。
“啊!”站于洗浴木桶旁的梓芸惊得马上用浴巾遮掩玉躯。
雷珞玮看后立刻转身低着头,面红耳赤道:“对不起!”
“将军为何冲进来?”梓芸羞涩道。
“刚才听到姑娘大喊以为有意外,所以……才冒犯……十分抱歉。”
“刚才不过是热水有点烫,不料惊吓到将军,是小女子疏忽,并非将军之过。”
“失礼了。”雷珞玮马上离开走回自己房间。
到了睡觉的时候,梓芸前来敲门,雷珞玮打开门问道:“梓芸姑娘,这么晚,何事呢?”
“将军,刚才……”梓芸低头羞涩道。
“刚才之事,雷某向你赔不是……请你原谅雷某的莽撞过失……”雷珞玮低下头一脸尴尬。
梓芸喜笑道:“将军不要误会,小女子不是来责怪将军。只是今日将军受了重伤,如今还没伤愈,梓芸怕将军身体不适,而刚才……又坦诚相见……”其半遮脸温柔道,“所以梓芸特来侍候将军的。”
“不可以!男女有别,本人要就寝,请姑娘回避,晚安。”雷珞玮随即关上门,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是将军嫌弃小女子?”梓芸在门外哀怨道。
“雷某不是此意,多谢梓芸姑娘好意,请你也回去休息吧。”
过了好一会,门外终于安静下来,雷珞玮才敢入睡,然而他随时惊觉,龙野剑也一直放于手边。
第二天一早,雷珞玮起床后便对梓芸说:“雷某感谢梓芸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特来告辞。”
梓芸听后失落道:“将军今日就要走了?”她顿然痛哭流涕。
“梓芸姑娘……”
“小女子本无依无靠,原以为遇上将军是梓芸的缘分,无奈终究一别……”梓芸又哭道,“民女不敢奢望得将军迎娶,只求能陪在将军左右为奴为婢。”
“这怎么可以?”
“是小女子配不上将军,还是将军怕夫人怪罪?”
“都不是!”
“民女独自居住于此深山野岭中,惶惶不可终日,惧怕有歹徒恶盗来劫,将军叫我如何是好?”
“你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我在洛阳府有一姨妈,也许梓芸能投靠她。”
“洛阳?那就好办,我可送你到洛阳。不过,我只有一匹马,若你我共坐一马匹,恐不妥,我现在去外面再给你找一匹马来。”
“将军会一去不回吗?”
“雷某绝非食言之人。”
然后,雷珞玮便骑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