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让胡川跑遍全市，再想去买这么一件同款，估计都难，因为前些天生意太好他们卖光了。”
“那我也不是非得买你这个！”常清林阴沉沉地看着她。
“你这……会不会追女生啊?”
陈不染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他，“其他裙子当然也可以，但你给她费尽心思弄了一件整个城市都买不到的同款，她不得感动死？还能显得你有手段，很厉害呢。”
常清林这下不仅头疼，心脏也抽抽。
事情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原本的温柔替身，现在怎么变质成这样了……
“好啊。”深吸一口气，常清林怒极反笑，“不就是十三万吗，我买，只要小鹿她高兴，怎么都好。”
用超快的速度，他在电话中对胡川叮嘱好一切，并顺手把钱给陈不染转了，干脆利落一如两人间冰冷的金钱关系。
“你最好保证裙子没瑕疵，她但凡有一点不满意，我就找你索赔！”他冷傲道。
“放心，包装都没拆。”陈不染笑着拿出手机收钱。
过了一会，常清林愕然问：“你又转给我一千块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小姑娘要赔偿的干洗费，我帮她出了，你替许小姐收好，这件事到此结束。”陈不染一脸轻松惬意地说。
“……？”
脑子转了个弯，现在才看清楚她的完整盘算，常清林咬紧后槽牙，冷哼笑道：“搞半天，所有钱都从我这出？”
“当然了，追女生，你还能不花一点钱吗？”
陈不染故意睁大眼睛，数给他看。
“你，买到了一件珍稀商品，哄得许小姐开心了，多值；我，成功甩卖出去一件不喜欢的东西，得到了钱，也很开心；许小姐收获了一份真诚的礼物，还有干洗费，不用再生气了，会对你好感增加；而贫穷的小姑娘，也可以免除沉重的负担，感激你俩，皆大欢喜啊。”
听她还振振有词，常清林眯着眼睛冷冽瞧来：“你跟那小姑娘很熟吗？”
“不熟啊，刚认识。”
“刚认识就敢为了她来算计我，你可以啊！”他磨着牙。
陈不染忍不住腹诽，可是我跟你也不熟啊，人小姑娘至少比你看着顺眼多了。
“话不能这么说，她确实是无心之过，大热天穿这么厚辛苦一天也才一百块，她连饭都吃不起了，你让她怎么办，要逼死她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和许小姐这么好的运气和家世的。帮帮她，你们得一件好裙子，我觉得很值得。”
看她说得真挚，常清林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可不管心里如何想，他都不能容忍自己被陈不染故意耍了一把，偏要俯身过来嘲弄道：“你这么用心良苦，怎么，是因为从她身上看到了你那可怜巴巴的孤儿经历？”
这话说的，真是过于没品了。
其他的，陈不染还能跟他插科打诨一下，这一句，她连回复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抬手，用扫帚猛扫他脚面，逼得他跳起来后退几步。
“你……！”
“拿走裙子，收下干洗费，然后带着你的许小姐，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
路过的游客都不知道这清洁工发什么疯，居然在打游客，陈不染却不顾众人眼光，携着工具，冷淡转身离开。
艺回头，看见许知鹿跟贺镜回来了。
“你们那个洗手间环境也很一般，你快进去收拾一下吧。”许知鹿以手扇风，一脸窒息模样，“我随便洗洗就赶紧出来了，幸好裙子干净了很多。”
“那边不归我管。”不冷不淡地回她一句，陈不染看向依旧惶恐的贺镜，笑道，“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贺镜一阵惊喜，许知鹿却皱了眉头：“你不是清洁工吗，怎么可以不管？还有，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这件事怎么算解决，谁定的？”
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凉飕飕看向她，陈不染说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位先生呢，听听他怎么说。”
她态度上的变化，许知鹿立即感知到了，拉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心我去投诉你！”
“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一遍了，刚刚没去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指路？”陈不染平静看着她。
“你……”许知鹿生气要说什么，常清林赶紧上前将她拦住，飞快瞥一眼陈不染后，他将人拉去一边，小声耳语。
“啊，真的？”
有他哄着，许知鹿的注意力被很快转移，脸上红扑扑的，“你这么有心，我真是太高兴了！”
听说连干洗费都被解决，她越发不愿再留在此地纠缠，一心只想着快出去，接收自己的礼物。
“好了，事情结束，我们走了。”
同兴致勃勃的许知鹿一起离开时，常清林特意朝陈不染看了一眼，但她偏要转开头，看向别处，他也就只好收回视线，默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