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总算明白为什么女人是水做的了——海薇已经连续哭了三个小时了。
他甚至觉得这姑娘要把血液里的水库存一并哭出来。
“垃圾，全是垃圾！”一边哭，她还一边骂，“男人全是垃圾！”
“对，男人全是垃圾。别哭了，薇薇。为垃圾不值得的。”
……
她们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一个男人呢？
“盛阳，你去再拿一包纸来。”
他陷在单人沙发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垃圾是不会走路的。”
苏九月瞪了他一眼。
“那我是不是该清清家里的垃圾了？”
不行，他可不想被扫地出门。
盛阳只好伸开自己的大长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苏九月从他手里接过抽纸，细心地擦去海薇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海薇，再次把庞大的自己缩进单人沙发里。
“不就是个男人，至于的吗？”他举起手机，说得不疼不痒。
海薇刚收住的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
苏九月赶忙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一边安抚，一边向盛阳投去凶狠的眼神。
“你懂什么！最会伤人心的就是男人！”
因为她也被狠狠伤过，所以明白。
盛阳怔了怔，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
只是苏九月早已转过视线，继续安抚海薇：“别哭了，薇薇。你看，任由不是已经遭到报应了吗？”
海薇怔了怔，茫然地抬起自己小花猫似的脸蛋。
“任由？”她摇摇头，“跟他有什么关系？”
“……”
两个人都投去了寻求答案的眼神。
海薇抹抹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哦，我还没说啊……”
事实上，她好像说了。
只是她一进来就是个泪人了，谁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是这次演出，团长都答应我让我做首席了。结果主办方的人——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嫌弃我资历浅，愣是把我换掉了！”
闻此，苏九月反而松了一口气。
“做首席的机会还有很多呢。”她安慰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梦想做首席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我哪里不配了！”
苏九月心疼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抚她的后背。
海薇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对了，说到任由，他要吃牢饭了。这一切多亏了盛阳。”
“多亏了他？”苏九月满脸难以置信。
沙发上的当事人狠狠地扫了一眼海薇。
“啊——他、他同学，是……是个总监。”她带着强烈的求生欲解释道，“恰好是任由的上……上上上司。”
苏九月望向那个懒癌晚期、爱吃泡面、衣服都不好好穿的盛阳。
“你还认识那么厉害的人？”
盛阳强行避开了她的视线，默默地戴上了耳机。
就在苏九月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海薇忽然掰过她的脸。
她使劲挤出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九月，你再安慰安慰我。我还是好难受啊！”
“啊，好好好。不哭不哭了。”苏九月应声抱住了海薇。
盛阳幽幽地扫了海薇一眼，似是在说放她一马。
海薇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说漏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