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潇凑近一看，手机上是一个论坛页面。
主色调为黑色，稍显严肃，画面简洁但重点突出，明晃晃的标题缀在上方——末世攻略手册。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似乎是三中学生此前闲聊时，曾经有所提及。
“看来是我落伍了，”她爽快承认道，“不过似乎蛮有名气的样子，我还遇到过你的粉丝呢。”
郑绻摆摆手：“名气谈不上，我们新闻部时常做些比较新奇搞怪的访谈，还一手建立了非官方性质的‘云城学生论坛’，大家没事喜欢过来胡侃吹水、约个搭子什么的，算是有些粉丝基础吧。”
“所以你们是利用现有的粉丝基础，为附近的学生们整理了一套‘末世攻略’，还发到了论坛上？”
对此，乔潇由衷感到钦佩。
“开始的时候，整天只能缩在宿舍里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郑绻故作轻松，“能做点攻略帮助大家，也不算枉费了手头的人脉资源啦。”
“说实话，我还想过找你约稿呢，可惜总是联络不上。”
“要不是看得见你脸上两个大黑眼圈，我没准就信了。”乔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
“不不不，黑眼圈是后来得的，快别提了。”
被戳到痛处的郑绻逮着机会，开始大倒苦水。什么校方前瞻性不足，不懂资源分配，任由心怀鬼胎的教师联合学生胡闹，最后校内分为两个派系，不愿服从的全都被赶了出去等等。
乔潇听着听着，不免有了些许庆幸，如果当初对三中选择放任自流，恐怕会步入后尘。
所以郑绻才会带着两个学弟外出觅食，现在再看他们，不禁多了些同情。
“被赶出来的人呢，难道分散开了？”乔潇分析起来，“校园那么大，想必他们是没办法搜查到各个角落，把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统统赶走，只要抓住机会……”
郑绻拦住话头：“现在说这些没用啦，学校里已经全部——”
说完，双手比枪，做了个“突突突”的手势。
原来这个赶出去，也可以是不被活人赶走的。
“节哀，”乔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走，但不是回乔家。”
郑绻没有正面回答，反倒关注起“乔疏桐”来。既没有冷嘲热讽，更没有恼羞成怒，没有焦点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地上，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在认真倾听，还是单纯走神。
“话说，他这是受刺激了？”郑绻忍不住问道。
乔潇一时无言，她倒是巴不得聿希一直保持这种神游天外的状态，省得惹麻烦。
“他确实遇到了一些事，导致性格出现了变化。”
乔潇刚想打个圆场，却听见原本沉默的聿希喃喃自语起来。
“什么是论坛？”
聿希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向众人。
郑绻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愣道：“啊？”
“什么是访谈，什么是攻略，什么是粉丝，什么是……”
“闭嘴！”
【闭嘴！】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喊道。
当然，另一个声音旁人是听不到的。
【听好了，论坛、攻略这些词，翻译过来就是——】
一连串完全无法理解的噪音流入脑海，乔潇忍着头疼说道：“系统，你回来了？”
【什么回不回来，我一直都在啊。被这家伙给蠢到了，实在没忍住】
“算了，你也是个废物。”乔潇说都懒得说。
【宿主，我好心痛，你别跟聿希学坏啊】
见郑绻满脸莫名其妙，乔潇立刻摆出笑容，温言道：“别管他了，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毕竟郑绻曾经送得一手好助攻，乔潇自然想反过来为她做些什么。
可郑绻却摇摇头：“之前的事情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有所亏欠。坦白来讲，我现在也无法彻底信任你。”
乔潇点头表示理解，又想到什么，向她发问：“刚才你手机上给我看的，是脱机网页吧。”
“当然，现在哪还有网啊，”郑绻叹息一声，“不然在学校刚出问题的时候，我们就能向外界求助了。”
想到三中的情况差不多，乔潇接着问：“知道原因吗？”
“应该是附近的信号塔坏了，之前袭击学校的丧尸好像就来自那个方向呢。”
郑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随口说道：“你要是能收复信号塔，那才是帮了大忙。”
“好啊，我们过会去吧。”乔潇欣然同意。
听到这番提议，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认真的？”
“没关系，还有他在呢。”乔潇笑着拍了拍身边人的后背。
郑绻越听越迷惑，几日不见，乔疏桐这么厉害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