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去的,如今对方主动提及,她要是拒绝那就真是傻子了!
其实李舒妄的理论知识还算扎实,只是因为后面没有走中医这条路,见过的脉象不多,药下不准罢了。而有了宝安堂这扇大旗在,不管是安全还是病人数量都绝对要比她自己单独去摆摊强得多。
“好,那你收拾一番,我们义诊一月两次,月头一次,月中一次,每次三日,过两日便是月中义诊的日子,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李舒妄二话不说答应了。
“另外义诊是有补贴的,一日八文钱——姑娘莫嫌少——既然是义诊,宝安堂便不赚钱,自然就……”
“理解理解。”李舒妄口中应着,心里却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挑错行当了?打从她打算当大夫开始,铜板一个没挣着,还搭进去不少!但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能怎么办?继续干吧!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义诊的那天。
李舒妄收拾好了东西,同宝安堂另外三名义诊大夫一同出发,到城东为百姓义诊。
但义诊和在宝安堂的区别不大,明明有四张桌子,四个大夫,其余三人面前都排了长队,只有她那张桌子面前,空无一人。
在喝完了半水囊水却没有一位病人找她看诊后,李舒妄久违地感受到了所谓挫败感,上次感受到这种挫败感还是在她想当厨子结果差点把铁锅给烧穿了的时候……后来她转行当了切墩。
但厨子可以转行切墩,大夫转行干嘛?磨银针么?
太阳一寸寸从东挪到西,空坐了一天的李舒妄不得不结束了今天的“义诊”,她帮着其他三位大夫疏散了没排到的患者,这才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请问,您也是大夫么?”
李舒妄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抬头,却见到一个满面通红的小姑娘,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李舒妄的眼睛,却还是小声问了一遍:“您是大夫么?”
李舒妄当下停下收拾的手,直接坐了下来,又让这姑娘也坐:“我是大夫,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
这姑娘惶恐坐下了,正准备开口,另外三个义诊大夫却走到李舒妄跟前,戏谑道:“哟,我们李大夫终于开张了?”
“白日里我们忙得要死,你倒是清闲,这会儿结束了却又用什么功?”
“诶,小姑娘你生的什么毛病?不如明早早点来排队,我帮你瞧瞧?我虽然水平不及周大夫比起李……嗐,瞧我这张嘴,李大夫,我这也是有口无心,您莫怪啊!”
小姑娘被这三人说得坐立难安,几乎就要逃了。李舒妄牢牢握住了这姑娘的麻杆似的手腕,不让她离开——这时候就得庆幸还好她是个女子了,不然这就是赤裸裸的耍流氓。
“我却不知三位居然这么看重义诊,不若我同掌柜提一声,也莫轮班了,今年的义诊便都由你们三人来,如何?”
“你算哪个路子的?掌柜会听你的?”
“嗯,若你是正儿八经的大夫,掌柜或许不会听我的,一个学徒……我师父可是你口中的周大夫。”李舒妄才不管周大夫根本就没说过要收自己为徒,径直扯着虎皮充大旗。
“你!”
李舒妄半点不怕这种纸老虎,讥笑道:“我怎么了?”
“好男不跟女斗!我看周大夫能容你到何时!?”三人丢下句狠话,落荒而逃。
见男人们都走了,小姑娘胆子总算大了些,她忍不住挣扎了下,又小声问:“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么?”
李舒妄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抓着人家的手没放开,她忙松开自己的手,连声道:“抱歉,不过我得先给你把个脉才知道……”
“不,不是我,是我娘,我想让你给我娘看看。”小姑娘说着说着泪花就冒了出来,“我娘她,很不好。”
李舒妄看着小姑娘泪眼朦胧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答应替你娘瞧病,但你也得让我先把把脉。”她刚刚握住小姑娘的手时便隐隐有所察觉,这姑娘身体状况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