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见芸娘来,他道:“你起来了,正好洗洗脸,便可以坐下来吃早食了。”
木盆清水,巾帕一应俱全,林晨安还特意放在了一个高一点的架子上,方便芸娘洗漱。
芸娘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红色的大瓷盆中乳白色的鱼汤正冒着袅袅的白烟,香气扑鼻。
圆木锅盖也被掀开,里面是炖得软烂开花的米粥。
一旁的大碗中放着煎好的油饼,油汪汪,黄澄澄,瞧着就滋味不错。
这得做了一早上吧。
芸娘道:“你的身体好了吗?怎么不叫我呢?”
“你睡得那么香,叫你做什么?”林晨安推着她去洗漱,“我已经不烫了,倒是你累了,要多休息休息,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看看还烫不烫?”
他低下头凑过去,芸娘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额头。
可这是白天,又不是晚上,还有人在呢。
芸娘犹豫摇头,手便被按在了他的脸上。
芸娘:!
林晨安一本正经:“看,没骗你吧。”
噗嗤,不远处传来一声笑。
芸娘赶紧抽回手,转过身去洗脸。
船夫道:“小两口还挺腻歪,恐怕是刚成亲吧?”
林晨安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将头埋在木盆中的芸娘,他道:“还没有,但是也快了,我们是未婚夫婿。”
“哦,”船夫十分惊讶,但这两人瞧着就很登对,他朗声一笑道,“真是‘后生可畏’,不错不错。”
芸娘没料到林晨安突然说破,不安涌上心头,但船夫也没有质疑,反而说着不错,她又镇定下来。
一旁的林晨安道:“还要谢谢大叔昨日伸出援手,我二人成亲当日,一定送请帖过来,大叔一定要赏脸。”
“哦,这可是喜事,我一定去沾沾喜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芸娘在一旁赶紧洗干净脸,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听不下去了。
洗完,她跟林晨安一起去将他做好的饭食端来好放在桌子上。
船夫姓武,名叫武行,林晨安跟芸娘便叫他大叔。
三人一并坐在桌子前,武大叔家的碗都找不出三个来,两个盛满了鱼汤,一碗给武大叔,一碗林晨安放在了芸娘的手边。
芸娘瞧了一眼,林晨安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只道:“快喝吧,你身子虚,喝完我们便去县城里。”
武大叔嘿嘿一笑,道一声:“今日这鱼可真不错,看来我还是沾了小娘子的光啊。”
芸娘脸色微红,她道:“大叔你也多吃。”
“好,好,别愣着了,都一起吃吧。”
三人动筷子,芸娘喝了鱼汤,林晨安又给她碗中夹了鱼腹上肥美无刺的鱼肉。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他再自己吃油饼。
林晨安的手艺的确是不错,这鱼汤熬得有滋有味,鱼肉也没有一丝腥味。
只是鱼肉有点多了,林晨安都没有吃几口。
瞧见他斯文地吃油饼,她将碗里的鱼肉夹了一块放在他的饼子上。
林晨安瞧过去,她已经扭头继续吃自己的。
她碗空了之后,林晨安又给她盛了一碗,她只勉强喝了一些,便饱了。
只是这鱼汤她又舍不得倒了,正为难之际。
林晨安端起碗来,十分自然地喝完了鱼汤。
芸娘脸更红了。
这,这是她喝了一半的鱼汤啊。
他怎么就这么给喝了。
又是在武大叔面前。
好似一种隐秘的暧昧,芸娘不觉得讨厌,只是有点难为情。
等他们吃完,林晨安还帮着武大叔修好了昨夜被风吹破的茅草屋。
他要留下银子,武大叔却直摆手,昨日本就收下林晨安许多银两,不过却没有送走芸娘,如今只不过是留他们两个过夜,吃了早饭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两人从武行处离开,坐上了昨日的马车,林晨安道一声坐好,而后带着芸娘往县城赶去。
很快到了县城,芸娘从马车下来,便见眼前是一处小院子。
林晨安将马儿栓好,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他推开门对芸娘道:“进来吧。”
芸娘走进去,这小院有三间房子,里面种了两棵桃树,如今桃子已经长成了馒头大小,硕果累累,眼看就要成熟了。
院子里整洁又干净,个别处有一些落叶,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应该很爱惜。
芸娘好奇道:“这院子是谁的?”
“书斋掌柜的,”林晨安道,“之前我在他那里抄书,他近日去了其他地方,这院落他托我为他代为照看出租。”
“那我们这样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正好我租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