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极了。
范楚席的勇气瞬间溃散。
芸娘狠狠咬了那人欲捂她嘴的手,那人吃痛,松开她一些。
她急忙爬到马车,拽住范楚席的衣衫,她急道:“表哥救我,快,快些将马儿赶去河边,快。”
范楚席似乎是收到了提醒,忙要快些赶马儿走。
他的后背便被一物重重一击,人差点从马上掉落下来。
他脊背发凉,知道这是那人的警告。
他再不敢乱动,甚至按住了要起身的芸娘,他道:“芸娘,你别挣扎了,就跟着这位大爷吧。”
芸娘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范楚席:“你说什么?”
“你没听清楚吗?”身后的人出声,声音有些嘶哑。
他的手重新放在了芸娘的肩头,再次牢牢地扣住她。
“你口中的表哥已经将你送给我了,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这个还是你表哥主动提出来的,他说,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马上就要过来,他将你送给我,希望我能放过他,饶他一命。”
芸娘双拳紧握,胸口剧烈起伏,双眸几乎要喷火,范楚席不敢跟她对视,只劝她道:“反正你本来也是打算逃走的,以后也是要嫁人,不如现在就跟了这位大爷,我们,我们还能活命。”
芸娘如同被浇了一桶冰凉的水,计划了这么久,本以为是生路,没想到是火坑。
范楚席为了活命,居然就这么将她卖了。
“不,我不愿意。”
马儿疾驰,芸娘挣扎着想要直接跳下去。
然而她整个人被再度抱紧,她动弹不得,那人的手缠住她脸颊一侧的秀发,轻嗅的动作似乎有无限的眷恋。
而芸娘只觉得难堪和屈辱,她后悔了,她自己就不该信范楚席,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见芸娘紧紧地闭着眼,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林晨安心里本来该痛快的。
她不听话,说好在家里等自己,她却背着自己偷偷地跑出来。
如果不是他早有察觉,怕是她这会儿真的已经跟着范楚席跑了。
她怎么敢的?那范楚席究竟哪里好,值得她赌上一切跟他走?
如今她总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应该后悔了吧?
林晨安揽住芸娘的腰肢,那纤细的腰肢紧紧贴着他,二人之间亲密无间,外面狂风大作,这小小的马车里,却很是温暖。
林晨安凑近芸娘的耳边,芸娘只觉得身后之人的声音低沉黯哑,又略有一丝熟悉。
不过她如今紧张、愤恨又害怕,没听出来这熟悉来自何处。
那滚烫的气息入她的耳,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他说出的话更是让她十分不安。
他道:“这样恶劣的人,出卖女子活命的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芸娘茫然,下一刻,她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匕首。
冰凉的匕首被强塞入她的手中,她根本握不住,但是那人却握紧她的手,连带着匕首也紧紧贴在她的掌心里,上面雕刻的花纹几乎要烙进她的肌理内。
“不如你来处置他如何?他欺骗了你,出卖了你,你恨不恨他,想不想杀了他?”
杀人?
芸娘身子紧绷着,心也提了上来。
比她更忐忑不安的是坐在马背上的范楚席,他不觉咽了下口水,哀求道:“大爷,大爷,我已经将表妹给你了,你放了我吧。”
身后之人漫不经心道:“那可不行,毕竟你现在的命已经在她的手里了,你要求的话也是要求她。”
范楚席立刻道:“表妹,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也不是有意的,毕竟我也想要活下来,我家里还有爹娘,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也不想要看他们中年丧子吧?”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是想要芸娘的可怜。
毕竟芸娘一向心软,听到这话便会真的放人。
芸娘十分气愤,她道:“你想要活下来,可你不想想,我想死吗?”
范楚席赶紧道:“这,这大爷是想要人伺候,没说会杀你,你是女子,伺候他一次也没事。”
林晨安眉头直皱,芸娘只觉得又遭受了重重一击,她恶心。
正因为她是女子,范楚席才更应该知道,她会遭受什么。
女子的名声和贞洁何等重要,如果她被糟蹋,传出去,难道她还活得下去吗?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手里的匕首,林晨安松开她的手,刻意压低的声线似乎带着蛊惑。
“这里是无人的旷野,月黑风高,而且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有人真的出了什么事,雨水也会冲刷得干干净净,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