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檀隐匿于一旁,身姿挺拔,眼神狠厉,挽弓放箭,矢无虚发。
韩戚终是没能躲过这一箭,那箭刺入他左肩,让他已无法再起身。
赵檀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拿出帝王气势:“全都给我住手!”
打斗声渐渐平息,殿前司众人无不面露诧异。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算计……自己人……”韩戚伤到要害,血流不止,说话断断续续。
赵檀并未回话,夺了旁人的刀,来到韩戚面前。韩戚知道这是要杀自己,愤怒而不甘:“你就不怕……太后……知道怪罪吗?”
赵檀蹲下,鄙薄道:“韩都指挥使到了黄泉之下自会知道。”说罢将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入韩戚的心口处,韩戚顿时毙命,未说完的话再没机会说出口。
继而赵檀站起身,扔了刀,漫不经心地用冯禄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手指,那手指根根分明,纤长且骨节分明,白润细腻,却韧性有力。
赵檀连拭手也觉优雅,移不开眼。
他将手帕随意仍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用全部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孤今日外出游玩,在此地遭遇刺客,韩都指挥使尽忠竭力,与歹徒殊死搏斗,不幸为保护孤而牺牲,孤深感痛惜,回京后予以厚葬,加封为忠义侯。”
黑衣领头者发话了:“陛下圣恩,尔等之前跟随韩戚效忠太后,若是日后对陛下忠心不二,陛下既往不咎,往后一切如旧。”
如今韩戚和太后几个亲信已经在刚刚的混乱中被杀,殿前司其余人本就只是听命行事,自然也就投奔赵檀,于是齐声道:“誓死效忠陛下!”
“北定,把这里处理干净,切忌留下任何痕迹。”赵檀对黑衣头领吩咐。
这批黑衣人便是钟延年这些年在宫外秘密为皇帝培养的暗卫营,总共三千多号人,叶北定就是这暗卫营的头领,他层层严苛的选拔,文武皆为上乘,秉性稳重,是忠义之辈。
建立这个暗卫营的目的便是逐渐替换、瓦解殿前司里太后的势力,如今多年筹谋终得实现,赵檀离大计实现又近了一步。
回山庄途中,赵檀用贴身的匕首在自己左边大臂上划了一刀,做戏做全,皇帝被围攻刺杀,受点伤也更会使人信服。
冯禄心疼,回到山庄后立马叫来太医为赵檀包扎,等太医走后,一名暗卫前来禀告:“陛下,皇后娘娘今日……”侍卫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说,怕皇帝责难。
“说。”赵檀用凌厉的眼神看向侍卫,语气生硬。
“今日皇后娘娘去山上看日落,遇到一名男子……交谈甚欢,还……一起看了好半天的萤火,但……但两人并无什么僭越之举。”侍卫看着皇帝的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死捏手中茶杯,指尖已经开始泛白,明显是动怒了,侍卫心中生怯。
“那她现在回来了吗?”赵檀语气冰冷。
“属下已见娘娘进入屋中。”侍卫只好硬着头皮答道。
赵檀话音柔和了些,却夹杂了凶戾:“去查查那人,查到了,直接替孤杀了他。”
侍卫不寒而栗,低头应是。
此时楚静徽已经回到庄内,沐浴完毕,刚刚她便发觉屋外的侍卫很多都换了新面孔,总觉气氛古怪,便换来一名宫女询问情况,那宫女一五一十答道:“娘娘,今日陛下遇刺,殿前司损伤惨重,韩都指挥使也为救陛下牺牲了。”
“陛下可有受伤?”楚静徽刚听说赵檀遇刺的消息便坐不住了,想来还是亲自去看看才更妥当,于是立马往赵檀那边赶。
皇后穿着寝衣在外边跑,这还得了!?王玥翎立马拦住:“娘娘!”王玥翎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这才让楚静徽出了门。
楚静徽没等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王玥翎在外面候着。
屋内赵檀一人坐于桌前,楚静徽喘着气开口:“听说陛下遇刺了,可有受伤?”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赵檀见她急匆匆赶来,又对他很是担心,脸上已无愠怒的神情,反而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漏出受伤的部分,那伤口已经由人精心包扎,但是白色的绷带上还能见到点点血色。
楚静徽凑得更近,头俯下观察伤口,头就离赵檀下颌仅仅一个拳头的距离:“还疼不疼啊?”
“伤口还挺深的,静徽,真挺疼的。”赵檀偷偷噙着笑,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再把自己的手朝楚静徽的方向移了移。
“那这几日你这只手不要用力,也不要沾水……我等会儿得去和冯禄说说,让他细心些。”楚静徽依着平日里的经验嘱咐。
“既然静徽考虑得如此周到,不如,这几日就麻烦静徽来照看孤,今夜就留在这里吧。”赵檀耐心听楚静徽说完,顺着话讲。
楚静愣了愣,消化着赵檀的话,“照顾……今夜留……”什么?她反应过来,往后猛地一退,赵檀见她要仰面摔倒,便拉了一把,楚静徽堪堪稳住身形。
得亏赵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