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楚执宜是真没想再惹她,实在是崔凌欢这话叫楚执宜不免想起了作恶多端的崔明构,于是下意识便问出口了:“你这是在说崔家?”
崔凌欢听了她的话后,果真脸上是半分扭捏也没了。
她冷哼一声转过头:“你这性子迟早遭殃!”
楚执宜苦笑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感情这位一直看自己不喜的崔姑娘是在好意提醒自己?她果真知晓崔凌云要对付自己了。
楚执宜目光一凝。
重来一世,她不会再任由崔家这样奸佞之臣掌握自己的命运。
白奉吟捧着书往楚执宜桌上瞧了一圈:“我原以为咱们俩这一次要一起做垫底姐妹了,还好还好,你竟比我还要用功。”
她用一句话将楚执宜从回忆中拽回来。
“确实意外,你不是说自己不精政论。”楚执宜收了心绪,随意接话。
白奉吟摸了摸鼻子:“是不怎么精通……”
楚执宜瞧着她心虚的模样,怀疑道:“你莫不是,又偷了考题?”
一时间,楚执宜看白奉吟的目光都奇怪了起来。
若说上一次偷考题是为了入选,倒也勉强可以理解,可此次寻常小考,白奉吟竟也动了这个心思。
“不是偷不是偷,区区一次小考,何苦用得上这般严重之词,我那只是提前瞄了一眼。”
楚执宜看着她没说话。
白奉吟便继续交代:“还顺带誊抄下来找我家里的夫子帮我分析了一番,不得不说我爹请来的夫子是有些本事,连苏夫子的性情倾向都考虑过了,投其所好,正中下怀。”
楚执宜听着她得意又心虚的声音,不免有些苦笑不得。
见楚执宜的目光越来越难以理解。
白奉吟只好解释道:“其实一两次小考本与我无关,可我爹娘非说我读书读得不好,日后上了……上了外面定然是被人坑的命,非要好好在女学中待着。”
楚执宜这才了然。
若她猜得不错,白家所谓的一子一女,想来便只有白奉吟这一人,难怪如此上心。
“我母亲说了,若是在女学中成绩太差,我今后便连门也不能出了。这课业也并非一日两日就能补回来,我便只好挑个自己擅长的法子给他们个可以看得过眼的答卷了。”
楚执宜点点头。
见白奉吟这副认真的模样,楚执宜大约猜到想来这白家对她的考核,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难怪她平日里看着对女学半点不感兴趣,却又对每次小考都这般煞费苦心。
“你呢?我怎么瞧着凌欢娘子今日对你含羞带怯欲言又止啊?”
楚执宜一脸怀疑地看向她,分明是崔凌欢自己心虚,怎么就被白奉吟歪曲成了这般模样。
不知道听了这话还要以为她同崔凌欢关系多好似的呢。
“你也看出来她不对劲了,怎么不觉得是她有心要加害于我,所以心虚呢?”
白奉吟表情自然露出不屑。
她嗤笑了一声:“崔家这位小姑娘年龄不大心眼却不怎么好,可害人的事情我觉得她是没胆子也没脑子做出来的。”
楚执宜默默在心中认同她的说法。
一直到散学,楚执宜也没再多理会时不时瞅自己一眼的崔凌欢。
她是没胆子,她的那个兄长胆子可大着呢。
回了家后,楚执宜便得了消息,说是崔凌云果然上钩,前来找她在酒楼谈事。
侍女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给了楚执宜,来请示她的意思。
楚执宜闻言轻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
她几乎能料想到这位崔家公子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来,为的是什么。
简单的谈生意自然不可能。
绘竹见状附耳过去,见楚执宜递给她一样东西,让她放在胸口藏好了,当日下午便应了崔凌云的约去了万客酒楼。
跟府中其他侍女比起来,绘竹是个胆大心细的,可一想到楚执宜吩咐她待会要办的事情,她便心下慌张。
崔家那位公子当真有楚执宜说得那般手段毒辣吗?
绘竹紧绷着一颗心到了万客酒楼的二楼房间内,轻扣了几下木门。
隔了半晌,门从里面打开。
绘竹也便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崔家公子,他穿着月白色锦缎衣衫,手中握着一把题了诗文的折扇,上头坠着块碧绿的翡翠。
崔凌云端的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派头,虽不如她在府中见过的几位公子那般俊美,却也不一般。
绘竹忐忑地坐在了崔凌云的对面。
崔凌云将衣着朴素的绘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目光在她脸上多转悠了两圈,这才坐直了身子,亲手帮她倒了一盏茶。
茶水烟雾袅袅,似隔着层看不清的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