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那一刻,他的懦弱无地自容,可他没有办法。
贺家的兰花开得好,楚执宜便多瞧了两眼。
楚执宜回到府中后照旧脚没有在芳回院沾便去了疏落居。
燕修兰早知道她要来,正在院中一面栽花,一面等她。
他手上提着锄头,才松了院子里的地,这会儿浅白色的衣摆上沾了泥土,燕修兰毫不在意,转头看向楚执宜,高兴同她道:“我让人买回来时专门问过花匠,说是只有这几株攀枝能开出嫣红色的花,所以特地栽在此处,要不了几日想来也能开出红色的花瓣,你一进门便可以看到。”
楚执宜看了眼,和前几日在贺家花园中见过的木棉花枝一样。
彼时教女红的绣娘给她们随堂课业便是绣木棉花,楚执宜本就喜欢红色,那日又恰巧绣得不错,便在燕峥面前夸了几句。
不想他记下了,特地种在了院子里。
她心下高兴,便上前揽住燕峥的腰:“我很喜欢。”
下人见状及时关上了疏落居的院门。
她顺势在燕峥的腰上按了按,觉得他身形还是有些单薄,便轻微啧了一声。
“阿峥,你这几日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燕峥低头看了眼她手放的地方,见她要收手,没忍住按住了她的手,目光暗了暗:“我有在好好吃饭。”
两人亲近之时,楚执宜几次目光在他腰身流连,他心中清楚,她并不满意他如今的身材。
毕竟在牢狱中待过,他身形瘦弱许多。
发觉她并不满意后他已经在努力补了。
只可惜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补回来的。
他生怕楚执宜露出对自己嫌弃的目光,所以此刻下意识将她要抽走的手留住:“你……”
“我今日上学有些疲累,只这样静静地陪我一会便好。”
燕峥有些失望,但见楚执宜没离开这里,便又欣喜。
将眼前人的手攥进手中,听楚执宜讲她今日在学堂上的趣事。
其实于楚执宜而言没多少事情算真正的有趣,故意挑衅崔凌欢这件事倒算一桩。
但楚执宜并不会在这同燕峥说。
楚执宜漫不经心地说着,又瞥了一眼燕峥:“你从前上学堂时,想来定然是夫子眼中的学生典范。”
就像司梦沅那样。
燕峥只是很浅地笑了笑,楚执宜确信自己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出多余的情绪。
她又道:“说起来,如今贺家有两个学堂,你若是想去,想来也不难。”
燕峥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拒绝了:“我如今在这里陪着你便足够了。”
“当真吗?可我平日里去女学你岂不是很无聊,倘若你也去学堂,到时咱们还能顺道一同前往,路上也颇有趣味。”楚执宜引诱道。
燕峥这次却是格外的坚定,仍是摇了摇头。
楚执宜只好放弃。
她又想起来什么,倾身靠近燕峥的脸侧。
燕峥下意识闭眼,眼睫羽翼轻轻闪动,像她今日在花园里见到春日的幼蝶。楚执宜于是偏了偏头,在他红透了的耳垂上亲了下。
燕峥的耳根格外敏感,此时被轻触了下,顷刻便烧得左半边脸都红了起来。
楚执宜不禁盯着他那半边脸看了又看,觉得这样的燕峥格外可爱。
不过这日楚执宜确实没有旁的心思,只和燕峥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燕峥立在庭院之中,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目光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待确认那道身影彻底看不清,这才同桑阳道:“之前看的那位大夫再帮我请来。”
桑阳闻言还以为他又生了病,忙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毕竟燕峥如今身子本就不大好,还要时不时取血给人做药引子,连在院子里多吹一会儿风都担心风寒。
见燕峥除了脸色不好意外瞧不出别的不痛快,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公子这是身上哪儿不痛快了?”
燕峥闷了闷,才开口:“我想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