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烈火焚身般的燥热,体内似乎烫让人不安,他咬着后槽牙,还是领命。
太子此举半带威胁半带利诱,李晏怀着不甘结下他的心意。
越是如此激烈的情绪,越让叶时强烈的感受到扶灵玉散发出来的味道,几乎近在咫尺。
叶时顺着气味多闻西找,她常年和魔兽一起长大,行为举止自然不太像人,她甚至感受到扶灵玉就在她手边,她伸手就能碰到。
难道扶灵玉被在场某人捡到了。
是坐在上面的人吗?他看上去最为得意,情绪应该最为激烈。
叶时假借添茶的模样,给在场的人都加了一轮,最后停在了太子边上。魏起还在同李晏“话家常”,李晏就这么垂头跪着。
叶时闭眼,想要召唤扶灵玉,可玉似乎通人性,这会儿功夫又猫的无影无踪。
好家伙,还不肯回家了,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李晏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都热的很,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抬头正对上叶时的眼神,不知为何,就这么一看,心间的燥热一瞬间被平息了。
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抱着个水壶,东游西逛,也就是在场的人都各怀心事,才没在意他稀奇古怪的姿态。
也许是叶时站在背后太久,魏起回身看她。
叶时本就一副妖异美艳的模样,哪怕如今变幻作男人的神态,依旧难掩女性的娇媚,她眉目微蹙,魏起一瞬看失了神。
叶时来了军营后,还兼带担任军医的工作,因而她直接将愈石化作额间吊坠,悬挂在额头上,宛如当下最流行的梅花妆,更显得有几分男女莫辨。
“这是?”
江承锋立刻接话,“是小臣的贴身侍卫,名叫叶时,今年15,父母送他来昌南入军营,如今在龙甲卫。”
叶时不会人间的礼节,她先作揖后又觉得不对,就学着府中仆女的姿势侧弯行个礼。
魏起差点把嘴里的茶尽数喷出。
“他从小就在偏远山庄长大,不太懂这边的礼节。”江承锋把他拉下来,教她跪拜行了礼,太子才点头。
跪在李晏侧后方,叶时是个不通人世间规矩的半大丫头,她侧头问他,“你身上有扶灵玉吗?”
李晏被问的莫名其妙,依旧是跪着的姿势,没有回复。
叶时用手指捻起他的衣角,“就是一块玉,”她用手比划了一阵,“这么大,可能是那晚弄丢了,你捡到了吗?”
李晏本就被君安公主的事弄的无比烦心,他本性格就烈,如今朝堂被打压,还要被用婚事拿捏,他皱眉对着叶时一瞪,“没有。”
叶时也是个热情的人,竟然还想同他讲话。
李晏可看不见她的好意,在他眼里一个行踪不明又有特殊法器的人,竟然是龙甲卫的人,如今不知是谁在后面操控她。
李晏从小到大见过这样的人太多了。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叶时看他脸色不好,“我用玉石替你祈福,这样就会好受些。”
“可惜了,我不信这些,我只信自己的命。”李晏咬着后槽牙,“病痛至少证明我还活着。”
叶时额头的愈石亮了又灭,她这些日子都在凡间闲逛,凡人皆为病痛困苦愁心,拜天哭地希望能够缓解,李晏却毫不在乎。
太子出营后,两军开始正式划分界限,外合里不合,其实不只是李晏个人的原因,一来北方阵营实在难以融合皇城脚下的人;二来两派的主子面和心不和,底下人也难以融洽相处。
纵使诗诗不理解权势相争,但也凭着动物的直觉感受到暗流涌动。
可惜她不在乎这些凡人之间的争斗,她如同一个上位者,俯视世间的争执,又毫不在意的挥手道别。
如今,扶灵玉的找寻才是重中之重。
她安静下来感受着玉的方位,这东西通灵,她时而感受到,时而又失去了方向。
经过几日的徘徊,她最终确定这不认主的玉确实在羽安军。
李晏从小呆在军营里,敏锐听到窗子被翻开的声音,他向来五官敏绝异于常人,可以迅速察觉对方的位置。
他立刻惊醒翻身,缓缓抽出床沿的刀。
来人轻手轻脚,似乎不愿打扰他。
这人左翻翻右翻翻,似乎最后下定决心要朝他这个方向过来,李晏将刀调转沿着小臂,只要此人一来,他就取其首级。
“我不是来偷你东西的,先说好。”这“小偷”还挺懂礼貌,小小声道,“我就来你这找找,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晏收刀,拨开窗帘,倒是对面吓了一跳。
居然是叶时,胆大包天。
他像是个受惊的小兔,本能想要后退,但又想到什么后果断伸手,“还给我吧。”
李晏将刀插回刀鞘,本就满肚子疑问,此时还被问的莫名其妙,“你来我营中,朝我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