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现在怎么样了?一会儿我们去探望一下吧。”
翠竹笑着道:“刚四喜特意来了一趟,说贝勒爷吩咐,刚下完雪,外边路滑,您脚上又有伤,不便出门,今后都不必去朝云院请安了。”
延佳皱眉,胤禩这是什么破吩咐,这不纯纯给她树敌吗?
别人都去请安,就她特殊,就她不去?那她以后怎么在这院儿里混日子?
真是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
“咱不听他的,听我的,快给我梳妆,咱们去看福晋。”
翠竹笑着道了一声“是”,还是忍不住唠叨:“庶福晋,爷爱惜您才不让您去的,你何必拂了爷的好意呢?”
延佳叹了口气,以她上辈子看了几千场宫斗宅斗戏码的资历,用过来人的口吻道:“这你就不懂了,在一个宅院中,最与别人不一样的那一个,便是树敌最多、日子最不好过的那个。别人都去探望福晋,就我不去,福晋会怎么想?其他人会怎么想?不出两日,我便会成为这府里恃宠而骄、人人喊打的那个了。”
翠竹头脑简单,没想到这一层,听自家庶福晋说完恍然大悟:“还是庶福晋您想得周全。”
延佳刚来这八贝勒府里,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盒胤禩送给她用来安神的的篱落香还算贵重,但延佳舍不得拿它来借花献佛。
一年才制这么两小罐,值不少钱呢。
她索性决定空着手去算了。
延佳被翠竹推着进朝云院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朝云院与她的倾云轩大小格局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区别嘛。
屋里,侧福晋王氏,还有几个庶福晋和妾室早就都到了,正坐在那里陪八福晋说话儿。
见延佳进来,屋里的人脸色各异。
延佳也不觉尴尬,论资排辈,在做的几位,她都得唤人家一声“姐姐”的。
她着翠竹的手站起来行礼:“延佳见过福晋,见过各位姐姐。”
八福晋郭络罗氏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虚弱地道:“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就不必这些虚礼了。”
王氏性格外向,亲自上前扶着延佳坐下,道:“这不是巧了吗?昨儿个妹妹崴了脚,贝勒爷紧张的哟!今儿福晋又扭伤了,咱贝勒爷怕是要心疼坏了。”
“……”
延佳敏锐的捕捉到,八福晋听到王氏的话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些许落寞。
王氏这个没眼力见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家贝勒爷和他的福晋之间有问题吗?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别给她拉仇恨呐!
延佳努力为自己找补:“呵呵,妹妹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贝勒爷只是念在妹妹大病初愈,才多吩咐了两句,福晋才是最让贝勒爷挂心的。”
王氏拉着延佳的手不依不饶:“妹妹你就别谦虚了,这院儿里谁不知道贝勒爷昨日亲自抱着你回的倾云轩,为你开了地龙,还亲自给你上的药,就连每年为良妃娘娘调制的篱落都分了你一罐,这独一份的宠爱,别说姐妹们了,就连福晋都没有呢!”
延佳算是明白了,这王氏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胤禩的大小老婆面前挑拨,给她拉仇恨。
萱草的事情,王氏大义灭亲。
亏她还以为王氏是个好人呢!
到头来,都是演的。
屋里几人的视线都落在延佳身上,尤其是八福晋的贴身丫鬟翠云,那眼神跟她抢了她家福晋的宝贝一样,好似要将她活吞了。
这人均蜂窝煤的古代,她这个实心秤砣怎么能斗得过。
延佳尴尬的笑笑,实在无话可说。
那就摆烂吧。
此时,门帘微动,胤禩掀帘走了进来,视线从延佳的身上略过,看了一圈屋里的人,沉沉道:“福晋需要休息,你们都在这干嘛呢?”
一屋子人都站起来行了礼:“请贝勒爷安。”
延佳腿脚不便,慢了半拍,还没站起来就被胤禩按了回去:“你脚崴了,不用行礼了。”
延佳余光瞥到一旁被翠云扶着行礼的八福晋,心下凉了半截。
【我刚说完摆烂,你也不必特地来添把柴吧?】
【得,这仇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