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越来越近,待看清她容貌的时候,延佳不由得惊恐地瞪大眼睛。
那女子的相貌竟然与她一模一样。
只听她轻声道:“我走了,你要好好在这里活下去呀。”
延佳想抓住她,可她就想一团浮云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最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延佳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帐顶。
这是在倾云轩,她自己的卧房里。
“你醒了。”
一张略微熟悉的秀气脸庞放大在面前,是陈玉。
“陈大夫。”
延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至极。
延佳想起身,却被陈玉按了回去:“先别动,银针还在你头上。”
“银针?”
延佳这才注意到,陈玉另一只手上正捧着一个小盒子,上边插满了比她小臂还长的细如银丝的银针。
几乎是在一瞬间,延佳的汗毛就立了起来,她一动也不敢动,惊恐的沙哑嗓音里带着颤抖:“你说这玩意儿正扎在我头上?”
陈玉淡定的将延佳头上的银针依次取下,才道:“你后脑损伤,血瘀不通,唯有用针灸之法,帮你通窍化瘀,才不至于留下隐疾。”
延佳的注意力全在陈玉的手上,一根,两根,三根……
整整二十六根银针。
那她头上岂不是被扎成刺猬了!
延佳感觉眼前一黑,气若游丝地问道:“陈大夫,你告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挨扎对吧?”
陈玉收好了银针,微微一笑,道:“夫人莫急,这针要连施七日,今日是第二日。”
她是急吗?她根本不想扎好吧!
延佳小心翼翼的问:“陈大夫,我现下感觉没事了,能不扎吗?”
陈玉反问她:“你能忍受每日头痛欲裂的苦吗?”
“啊?”
延佳想了想昨日昏昏沉沉之间,一直凿她脑壳的大锤,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不能,请您明日还接着扎吧。”
跟大锤凿脑壳想比,扎个针算什么。
翠竹从外间捧了碗药进来,见自家庶福晋正睁着眼睛跟陈大夫说话,瞬间红了眼眶,差点哭出来:“庶福晋,您终于醒了。”
她连忙走过去,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才看向陈玉,问道:“陈大夫,我家庶福晋现下能起来吗?”
“不能。”陈玉摇摇头,延佳道:“夫人头部受损,短期内不宜下地走动,会头晕,但可以坐起来,适当活动一下。。”
延佳被翠竹扶着慢慢坐了起来,果然有些头晕,难受极了,但比头痛好多了。
她苦着脸问陈玉:“陈大夫,你说的短期是多久啊?”
陈玉答:“三日吧,到时候看情况。夫人还需按时服药,我明日再来。”
说罢,陈玉便带着药箱向外走去。
翠竹先倒了杯热茶给延佳,让她润了润嗓子。又端来一旁晾得温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用银勺舀着送到了延佳嘴边。
“庶福晋,趁热把药喝了吧,喝了药您就能好的快些。”
延佳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汁,一张小脸皱成了了一团,一脸抗拒。
她自认什么苦都能吃,唯独吃不了这中药的苦,
“好翠竹,你把它倒进花瓶里,就当我喝了成不?”
翠竹急了:“那怎么行?您不喝药您的病怎么好?陈大夫说您头里有淤血,要针灸再加上按时服药,淤血才能去除,否则……”
翠竹咬咬牙,想着索性就大着胆子往严重了说,吓唬吓唬她家庶福晋:“否则您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床上让奴婢伺候了。”
延佳:“……”
“这么严重?”
翠竹狠狠地点头:“对,就这么严重。”
“我喝!”
延佳从翠竹手中接过药碗,也不用那劳什子的银勺了,自己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十分豪放地一口气干了那碗难看难闻又难喝的药汁。
药汁咽下去的瞬间,她只觉嘴里的苦涩一路蔓延到胃里,接着连厂子都苦了,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连忙把碗替给翠竹,想吐。
真的太难喝了。
正当延佳一边捂着嘴巴干呕,一边示意翠竹给她倒杯茶来之时,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块蜜饯,甜滋滋的,正好将那阵干呕压了回去。
延佳心想翠竹还怪体贴的,还知道给她准备蜜饯儿,抬头便对上了一对好看的桃花眼。
胤禩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屋里哪里还有翠竹的影子?
此时的胤禩一身黑色蟒袍,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这人穿黑色还怪好看的,晃眼得很。
可是再晃眼,也不是她的。
延佳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