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有愧于先师,更有愧于这套蒙尘的九针。”
他取出一本薄薄册子,递给甄青鸾。
“这《医经》所载,都是针刺五体,调和阴阳之论。你若是执意要去救那匹瘫痪的赤焰,书中也许会有良方。”
半本《医经》轻薄陈旧,但甄青鸾拿在手上却觉得胜过千斤。
“张医,我此次去救治赤焰,可能是有去无回的。”
一月之期,她就算精通医术,也得仰仗现代医学的器械、手术、抗生素和药剂。
针灸之术,她并不擅长,不得不提醒张医道:
“你就不怕这套传世九针,到了我手上,最终落得和我的尸首一起,深埋地底的下场?”
张医非但不生气,还抚须大笑。
“九针深埋地底,那便是上天旨意,让你替我带着这套九针,去知会先师——”
“世道昏聩,神医难救矣!”
甄青鸾听得出张医对她的信任,更听得出张医寄予的期望。
她眼前这套崭亮如新的九针,还有翻看得卷边的《医经》,足够映照出张医自行琢磨针灸的日日夜夜。
耳畔更是洪钟回荡,反反复复是那句“世道昏聩,神医难救”。
若赤焰真是遭了北肆使团下毒,成了两国暗战的牺牲品。
那她身为医者,不仅要为了赤焰,更要为无辜的百姓,倾尽全力。
甄青鸾沉默收起九针与《医经》,郑重说道:“我定会治好赤焰,不污医者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