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半妖真是不识好歹,林师兄好心指点你修炼,你竟然还敢偷袭他?”
“妖族果然都是一些低贱肮脏,凶厉野蛮之徒,真搞不懂宗主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他奉为座上宾,还要把沅清师姐许配给他。”
“沅清师姐可是年轻女修第一人,被奉为上元仙子,他也配?”
玄极宗,戒律堂内,银发赤瞳的少年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任人侮辱,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拳不自觉攥紧,无声诉说着他的不甘。
而和他情况相反的是,那位被称为“林师兄”的锦袍少年,一面讽刺地看着他,一面轻抚右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如同神明降世一般,被人群簇拥着朝他走过来。
戒律堂内所用的鞭子生有倒刺,那黑衣少年被抽了数十鞭,脸色苍白,满身血迹,连跪都跪不住,却依旧抿紧双唇不肯求饶。
眼看他不肯屈服,戒律堂弟子拿起鞭子,就要朝着他眼睛抽去,这一鞭子下去,别说是肉体凡胎,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撑不住。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如灵蛇般的白绸蜿蜒而出,缠住黑衣少年的腰,帮他躲过了这一鞭。
那弟子眼见这一下落空,正想继续动手,却认出了这白绸的来历。
这白绸名唤锦雾绫,乃是以千年冰蚕丝织就,刀枪不入,它的主人正是掌门之女,身为玄极宗大师姐的苏沅清。
岑寂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淡淡的幽香环绕,抱着他的那人身量比他略低一些,修为却很不错,能够替他挡住攻击,至少也是筑基期修为。
“林潇然,敢问我爹请来的贵客犯了何等过错,要受这么重的刑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说话的少女面容秀美,姿容绝艳,脸色一片冰冷,少许青丝挽成一个小髻,仅用一支竹簪装饰,余下的则是披散在脑后,自是一副谪仙之姿。
各位弟子见她进来,自然不敢多放肆,恭敬道:“沅清师姐,弟子不敢。”
苏沅清将怀里的少年放下,收回锦雾绫,朝着他道:“我只要个解释。”
林潇然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师姐,我本想指点他习武,顺便和他切磋一下,谁知道他不识好歹,竟然暗中偷袭。各位师弟是为了给我出气,才把他送来了戒律堂。”
他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将黑锅全推在了其他弟子头上,众人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品阶不如他,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苏沅清目光一凛,瞥了他一眼道:“是吗?那你这段日子就不必练剑了,好好休息吧。既然你们罚也罚了,人我就带走了。”
“另外,我有心提醒各位有一句,无论他是何身份,都是玄极宗的贵客,不容他人侮辱,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众弟子一听,顿时安分下来,“请师姐放心,我等必不敢冒犯。”
林潇然纵然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当面和她撕破脸,闷声道:“是,师姐。”
等众弟子退却后,苏沅清走到岑寂身边,帮他解开绳索,正想给他疗伤却被对方拒绝了。
“多谢上元仙子好意,这些伤我自己能处理。”
少年嗓音嘶哑,语气冷硬,毫不留情地起身欲走,只可惜他身体实在虚弱,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沅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刚刚出关,并不知道岑寂的住所在哪里,只能扶着他去了自己的玉清小筑。
玄极宗内有禁制,除了几处演武台之外,其余各处都不能随意使用灵力,就算是强大如掌门,也只能用传送法阵在各峰之间穿梭。
苏沅清在路上遇见了几个男弟子,有他们帮忙把岑寂背到缥缈峰上,还顺便帮忙去灵药峰请了医修一脉的大师姐赵锦汐。
“阿清,这……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赵锦汐解开岑寂的衣服,不知看见了什么,朝着苏沅清道。
苏沅清急忙走进屋子,只见岑寂身上除了那些纵横交错的鞭伤之外,全身遍布各种伤口,有细小的针伤,也有长约几寸的刀伤,有些地方都已经腐烂化脓。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深可见骨的刀痕,应该是愈合又有被再次割开。
她没有犹豫,立刻递给赵锦汐一个玉瓷瓶,“锦汐,把这个喂给他,能保住他的命,至于他身上的那些伤就都麻烦你了。”
赵锦汐打开瓷瓶,一股清新舒爽的香味满溢而出,她有些惊讶道:“这翡翠玲珑丹可花费了你五年的心血,以千年天山雪莲为药引,辅以各种珍稀灵草炼制而成。别说是保住他的命,还能帮他蕴养经脉,延年益寿。”
说到这里,她有些狐疑地看向苏沅清,“阿清,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那大师兄怎么办?”
苏沅清看着这个性格脱线的好友,无奈扶额,“你想什么呢,他毕竟是玥姨唯一的儿子,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而且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师兄之间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