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总算写好了她的物语,她迫不及待地阅读,再确定无误后拿给红石姬看。
故事讲的是一个叫烟云的姑娘通过才智与美貌怎么巧妙的守住父亲留下的产业,又怎么想办法将它变得更多,同时她又是怎么戏耍那些贪婪的男人。
“女子怎能做男人的事情?”
“这是我的财产,不是你的,即使你是我丈夫也不能抢夺,更何况你还不是!”
红石姬觉得这故事很有意思,她又拿给春时君看了。
“烟云应该去抢完那群蠢男人的东西,不过要是拿的太多会被人记恨,她只是在其他人允许的范围内得到更多,再多就不行了。”春时君说。
红石姬问她:“为什么呢?”
春时君回答她道:“因为这世上男人包容女人也欺负女人。”
红石姬将与春时君的对话告诉了青玉,青玉对此很是高兴。
“春时君说的对!”她笑道。
红石姬问她:“那女子什么时候可以不依靠男人呢?”
青玉愣住,她想起模糊在记忆中的那片靓丽炫彩的都市以及行走于其中的自信女郎。
她说:“这需要女子恒久的挣扎于努力才能做到。”
红石姬看着青玉眼中的向往脸上的痛苦,她还是不太明白。
可她还是问她:“母亲所想的是怎样的情形?”
“那是一个男女尽量公平的时代,男人可以不娶妻,女人可以不嫁人,他们可以依赖也可以不依赖,他们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男人可以离开,女人也可以离开,只要想就没有谁被束缚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只要想也没有谁被逼着做不愿意的事情,那是一个极乐世界,是一个即使不公平的、残酷的、以少数人为主的世界,我们在那也依旧有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青玉的话让红石姬向往,烟云的故事也在二条院被传播,之后也在京中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源氏来到东殿,将青玉搂在怀里笑道:“我家庭梧姬居然有如此才华呢!”
“真的是,你别笑话我!”青玉有些恼怒地推开源氏。
“怎么这么不经逗?”源氏好笑道。
青玉又问他:“你觉得烟云如何?”
“感觉有些像前斋院,不过人家出身高贵不用做那等轻浮低贱之事。”源氏评价。
“怎么就轻浮低贱了?跟绝大多数男人比烟云做的算什么?”青玉生气了。
源氏则说:“所以她既讨喜又让人生不起敬爱,要么她真的比男人强,要么她安安分分。”
青玉愣住,源氏继续说:“世人都不介意女子拥有自己的财产,也不介意她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什么,但这终究是男人的世道,烟云很好,故事也很好,但也只是谈资故事罢了。”
是啊,她也不过是取巧而已,平心而论,烟云难道不是靠着幸运吗?但凡那群谋划她财产与她本人的男人们狠决些聪明些,她哪里护得住?
青玉问他:“你觉得女子如何?”
“哪个女子?”源氏反问。
“不是,是这世道上的所有女子!”青玉简直要被他气死。
源氏回答:“有好有坏,但才貌德行兼备的最好。”
“比之这世间所有男子女子又应当如何?”她又问。
源氏皱眉,思索一阵后回答:“这二者间不可比拟。”
青玉还想说什么,源氏岔开话题,青玉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
老实说,虽然她在这里接触的男人不多,但感觉源氏还勉强算开明的那个,毕竟他是女人笔下的男主角。
可源氏也终究是个封建男人。
青玉为自己为同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感到悲伤。
她看向窗外的梧桐,好像又长高了,像是尽力挣扎着与天空比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