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昭仪在看到文贵人之后,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寒霜殿内的小太监上前说:“启禀陛下,今夜此人鬼鬼祟祟在寒霜殿内的水樽投放什么物什。若不是奴才与其他两位宫女刚好发现,只怕此人已经得逞。”
说完,将缴获的白玉瓶呈上。
蒋力言接过白瓶,仔细的瞧了瞧,又打开瓶子嗅了一下气味,转头回禀:“启禀陛下,各位娘娘。这药物,像是与之前文贵人中毒的一致。”
听到这儿,钟昭仪视线又转向里面被五花大绑的小喜子,心中大恨:这林良媛简直是废物!
一旁的贤妃和柳妃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有些诧异的看着在撵轿附近的文贵人。
这文贵人被此毒害的小产,本来之前的证据直指冷宫的夏嫔。如今看来,里面怕是大有来头啊。想必今夜请皇帝过来,也是文贵人的手笔。
如此就足以说明,害文贵人小产之事,怕是另有其人。
此时已是戌时末,宫内上职的太医大部分都已下职,只余两位太医还在医署值守。这药物,怕还需太医亲自看过才行。
想到这,皇帝吩咐:“将张太医请过来”,随即视线同样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小喜子:“这是哪个宫的人?把他主子一并叫过来。”
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文贵人突然道:“启禀陛下,是林良媛宫中的小喜子。”
她的语气笃定,像是一早就知道了此事。
文贵人身子纤弱,加上之前小产,脸色十分苍白。凌晔想到今日她拖着病体前来求他查明真相之时,他就知道夏舒萱十有八九都是被陷害的了。
想到这儿,皇帝又看到站在晚风中同样清瘦虚弱的夏舒萱,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此时,心中的愧疚早已将之前的羞怒懊恼压了下去。
夏嫔什么都不知道,而如今她在冷宫受到的苦,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恰巧此时林良媛已到,皇帝的怒火直接指向了她:“好一个林良媛,不如解释解释为何你的宫人大晚上的会出现在寒霜殿?”
林良媛没想到一来就会被皇帝直接发难,顿时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嫔妾冤枉,嫔妾也不知为什么小喜子会出现在这里啊。”
刚刚一直跟在蒋力言身边的徒弟过来传话,让她到寒霜殿。她一直从旁侧击也未能问出什么,如今看到又是金甲卫,又是皇帝的质问,早已吓的后背生汗。
本欲再辩解一番,却见一直未出声的夏舒萱也跪了下来,声含委屈:“嫔妾自知之前惹陛下生厌,便在寒霜殿内认真反省思过,不曾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如今嫔妾只求陛下能为嫔妾做主,洗清冤屈。”
说完,便向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而此时,本在撵轿旁的文贵人也从皇帝背后走向前来,深深跪拜,行一大礼:“嫔妾自知身份低位,能怀上龙嗣已是三生有幸。自有孕后便在听雨轩内鲜少走动,本以为这样就能求得平安。”
她声音一顿,继续颤抖的说道:“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饭食里下毒,嫔妾运气好捡回一条命。可嫔妾的孩子却是再没能保住,那是已经六个月成型的孩子啊!”
声声哽咽,字字泣血!
“还请陛下为嫔妾罔死的孩子做主!”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视线转向林良媛眼里更加厌恶。眼底已是冰冷,再次抬眸时看着林良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给朕查!”
那架势,竟是连林良媛的辩解也不想听了,直接让蒋力言带着金甲卫亲自去查。
看着这样的动静,钟昭仪心里一紧,随即强装镇定:没事的,除了药瓶之外,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里面的药是她母族寻的,但药却是林良媛宫中的小喜子拿进来的。
更何况,林良媛若是不想母族被牵连就绝对不能把她供出来。
一旁的夏舒萱看着钟昭仪假装镇定的样子,心里感叹,这后宫之中的演技派着实不少,竟比她这个影后都还能装。装吧,反正原文中这钟昭仪的下场也不会好。
害人者,必不得好报。
后宫之中,皇帝想要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到的,只看皇帝愿不愿意罢了。
不多时,金甲卫就把小喜子和林家的关系查清楚了。而赶来的太医也最终确定投放在水樽里的药,和文贵人下的毒药是同一种。
这毒是林良媛利用白芷联系文贵人身边的田公公,让其给有孕的文贵人下毒。害的文贵人小产,然后再嫁祸到身在冷宫中的夏嫔身上。
而今夜,更是想下毒直接要了夏嫔的命,再做成夏嫔畏罪自尽的模样。
若不是寒霜殿内的小太监机灵,怕是夏嫔早已一命归西。
思及此,皇帝一阵后怕。夏氏虽然不是他心中所念之人,但到底陪伴了那么久,还是有一两分情在里面的。若是真让这毒妇奸计成功,只怕夏氏会含冤而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