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皇城十年,同样的大雪纷飞中,一辆素色马车从埃罗上的庙庵驶了出去,第二日,安平公主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启程。白衣的女子安静的依靠在车壁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难得大学纷飞的季节里出现了暖阳,阳光从窗户中洒进来照在她白色的围领上,端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陈梦捂着肚子一脸菜色的上车,看着车上安安稳稳的小姐和师傅,大和尚也就算了,他起码一直闭着眼睛的。可是另外两人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果然啊,人以群分,是她大意了,早知道就和小和尚一道待在山上了。
“小梦梦,你没事吧。”那张许多女子为之要死要活的脸一下凑在眼前。陈梦淡定的推开他走到祠黎身旁坐着,看着一脸受伤皱眉的戏精师傅无语。
“小姐,当年天子是怎样同意让你同他一道离开的?”
浅灰色的眼睛微微弯了弯,就连闭眼的和尚也睁开眼睛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没怎么说话。”
一声轻切响起,陈梦跳起来拉住自己愤怒的的师傅。
“秃驴,你笑什么?”
“笑你话多。”
陈梦正在想着怎样将师傅摁住,让大和尚闭嘴的时候,外面突然的树林突兀的响起利箭划破长空的声音。
“不厚道啊,搞偷袭!”
话还没落,陈梦利索的提起车边放着的大刀跳了出去
“何方宵小,好不出来受死!”
话一出,车内响起一道剧烈的咳嗽声。祠黎放下书,掀开车帘看着正在大战四方的小姑娘,就在几人都以为这件事情揭过了的时候开口。
“还是,少带她看这些东西吧。”
又是一声轻笑响起,许暮这次倒是没时间和和尚争论什么,只认真的看着正在与人对战的徒弟。
“成长的不错。”
和尚点点头,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许暮确实收了个好徒弟,天生的习武根骨。看这个样子对面的人是走不了了的。陈梦在打斗中抬头问祠黎。
“小姐,要留嘛。”
那被人称为有佛性的公主在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出手狠辣,招式狠毒,这些人一看就是罪孽深重之人。这种人就算是杀了,也只能算是积德行善。和尚闭着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等那些人全都倒下了,陈梦提着滴血的大刀看了看一脸嫌弃的师傅,拿着他扔过来的帕子擦着刀身。
“师傅,这些人越来越强了。”
从刚开始的小罗咯到现在能跟她周旋几炷香的时间了,后面的人还不知道是怎样的。
祠黎放下书看着前面的路,回家的哭上总是磕磕盼盼的,会是谁呢,能够知道他们走了另外的路,说明他在埃罗山上是有眼线的,这般手眼通天的人也没有几个了。既然如此,那让仪仗队单独走的作用也不是很大了,既然如此,那不如。
行驶的马车上只有三个人安静的坐着,陈梦左右看了看,在这沉默的氛围中低下头去继续抱着痰盂吐得天昏地暗。这两个人,只有小姐在的时候会相互看不顺眼,小姐不在的时候几乎是看都不看彼此的,这点她也是习惯了。
公主仪仗走得浩浩荡荡,大队的人马走在关到上,所过之处万民跪拜,祠黎偶尔抬头看着路边跪着的人,有的人身着绫罗绸缎,有的粗布麻衣。时间人的万般模样全都印入眸中,这就是众生在尘世中的样子。
渐渐的,仪仗队停了下来,宫中派来的嬷嬷恭敬的跪在轿辇下开口询问。
“启禀殿下,毫州刺史求见。”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风吹来掀起轿辇的一角,那张脸她仿佛是在那里见过一般。
“这毫州刺史叫什么名字?”
嬷嬷低下头,这等大人的名字并非宫中侍人能够直呼的。护送祠黎的是以为年轻的将军,听到轿中人发问了,策马慢慢的走近回答道
“回禀宫主,此人原是大皇子的伴读,姓郑名允,字奉先。
郑奉先,他为何在此。祠黎点点头,应了这位毫州刺史的觐见,红色官服的俊秀男子却轿辇远处站定,行了一礼。
“下官参见共公主殿下。”
“郑允”祠黎隔着帘子看着外面低头的人“拦住本宫所为何事?”
略带清冷的声音传来,郑允轻轻捏了捏掌心,说明前方的情况。
“回禀宫主,七天前,毫州北方的村镇突发瘟疫,下官虽然派兵压制住感染瘟疫的人,但还是有部分村民逃逸,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还请公主仪仗绕道而行。”
祠黎让人掀开帘子这才看到,年轻的官员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黑的官鞋上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尘土。此地离毫州城还有数十公里,而他的身后却只有寥寥数人随行。
“郑奉先,你是不是需要帮助?”
白皙修长的手将他从尘土中扶起,郑奉先后退一步抬头看着从轿辇上下来的女子,万物在她的身边都显得失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