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轧钢厂的人心已经涣散了,工人们压根无心工作,这次为了搞好新车间,他们几乎将轧钢厂的全部高级技工,都召集了过来,结果却还是不合格。
杨厂长苦笑两声,看向王卫东道:“刘厂长,你有什么想法?”
“统管!新车间由我们兰花汽车厂统管,无论是车间主任的安排,还是工人的调动,全部由我们兰花汽车厂负责。”王卫东冷声说道:“同时,我们还会派遣技术人员,到车间里对工人进行培训。”
听到这话,杨厂长脸色大变:“你这是要在我们轧钢厂里,建造一个新的兰花汽车厂!”
“你如果这样想也没有错,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兰花汽车厂只会管理新车间,并不会涉及到轧钢厂其他车间!”王卫东坦诚的说道。
按理说,面对这种无稽的提议,杨厂长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是他却迟迟说不出口。
因为他清楚,要是失去了兰花汽车厂的订单,那么轧钢厂就彻底没救了,估计撑不了一年,厂子就得黄了。
但是,要让他将新车间的控制权,交给兰花汽车厂,他也不甘心。
刘德仁在听到王卫东的提议后,差点笑出声来,你王卫东就算是大厂的厂长,也不能将爪子伸进轧钢厂内部。
老杨一向将轧钢厂视为自己的地盘,谁要是敢插手,他就会跟谁急眼。
老杨肯定会立刻否决王卫东的提议。
但是。
见杨厂长迟迟没有吭声,刘德仁心中一跳,连忙说道:“厂长,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这个方案吧?厂长,要是接受了这个方案,咱们轧钢厂以后就会被其他厂子笑话的,等到部委开大会的时候,我可是没脸见其他厂长的领导。”
杨厂长叹口气说道:“老刘啊,咱们丢点面子,总好过工人们饿肚子,我理解你对咱们轧钢厂的感情,但是现在咱们轧钢厂情况危急,咱们没有别的路子了。”
刘德仁见杨厂长真的动心了,当时就急眼了:“老杨,我坚决抵制这个方案。”
刘德仁是轧钢厂的常务副厂长,在轧钢厂内部颇有几分势力,杨厂长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他的意见。
看着两人在那里商量,王卫东并不着急。
要制造配件,并不是非轧钢厂不可,现在京城里就有很多工厂排着队,等着这批订单。
要是轧钢厂不同意自己的方案,那就跟他们一拍两散,兰花汽车厂也没有任何损失。
杨厂长和刘德仁商量了许久,也没有达成一致,最终只能决定召开轧钢厂厂委扩大会议。
扩大会议的参会人员,包括轧钢厂的厂领导,车间主任们,还有工人。
王卫东身为特约观察员,也来到了轧钢厂的大会议室。
轧钢厂的工人们大多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看到厂领导汇聚一堂,还有几个外厂的同志坐在主席台上。
他们顿时议论纷纷。
“到底出啥事了,咱们在车间里正忙工作呢,怎么突然要召开会议呢?”
“扩大会议,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召开过了,咱们轧钢厂是要出大事了。”
“那几个外厂的人好像是兰花汽车厂的,可能跟新车间有关。”
“别提那个新车间了,王有才那家伙,全部都用的是自己人,能生产出好东西才怪!”
主持会议的是杨厂长,他见人都到齐了,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声说道:“诸位工人同志,请安静。”
待会议室内安静下来之后,杨厂长接着说道:“今天之所以召开这个大会,是为了新车间的事情,这几位是兰花汽车厂的领导,为了能够让我们轧钢厂新车间,能够生产出合格的汽车配件,刘厂长提议,将新车间交给兰花汽车厂统管,也就是说,新车间的人事安排和工人,全都要听兰花汽车厂的”
杨厂长将王卫东的提议当着工人们的面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工人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会场内部有一片沉默,大家伙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这时候,刘德仁趁机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工人同志,我是副厂长刘德仁,我觉得这个提议,是对我们轧钢厂的侮辱,新车间是我们轧钢厂的,现在要是被统管了的话,就等于是被兰花汽车厂抢走了。
没错,我们轧钢厂是穷,有的同志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下来工资了,但是我们穷的有骨气,我们绝对不接受兰华汽车厂的施舍。”
不得不说,刘德仁身为副厂长,还是有很有一些水平的,他的讲话很快就引起工人们的共鸣。
“是啊,要是接受了这个提议,那么咱们轧钢厂不就比兰花汽车厂矮了一头嘛。”
“我们轧钢厂当年也是国营大厂,凭什么要接受一个新工厂的领导。”
“对对对,兰花汽车厂才建立几年啊,他们就是我们的小弟。”
“你们这话不对,人家兰花汽车厂现在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