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玩笑吗?”
“不是,她自己的卜间就是这么开的。”
裴闻目眦欲裂:???你俩是亲的吗?
“厌禳本来就是相当经验主义的活计,多说无益,做才有用。好啦,下课!你闯的这些祸自己去收拾啊。”
说完万月南甚至没等拉裴闻起来,手一收转身就走了。
裴闻呆滞地躺在地上,反复确证自己是不是遇上了活阎王,慢慢爬起来,左右张望:这他妈又是哪啊?
裴闻前不久让沈子鹿打得一身伤还没好利索,今天又是磕磕碰碰没块好皮,虽然多少有些郁郁,但想到裴照的嘱托也就没再纠结,自己找了个地铁站回学校了。
原本裴闻的学校坐地铁到万月南这里只需要四十分钟左右,两人这么一跑,竟然跑了快三十公里,地铁弯弯绕绕地回去要有一个半小时。
裴闻缩在座位上,想着晚上还要处理一些学习上的事物,便迷迷瞪瞪地打了个盹,到达一站的时候,裴闻突然像是有所感似的猛地抬起头,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这一下子不单单是把旁边的人给吓到了,还牵动了裴闻今天的新伤,另一半困意也驱散殆尽。
裴闻疑惑地左右观察着,刚才自己感觉到了瞬间的紧张,就好像在平地吃草的羚羊察觉到了匍匐在灌丛中的猎豹一样。
他扫视着,终于锁定了威胁的来源——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是一个非常突出的男人。
冬天的华北,一身黑的装束并不少见,但是男人高大的身材硬是把这身常见的衣服穿出了男模的感觉,他面容硬朗立体,裴闻平白地想到了鲁迅先生所写“瘦得如铁”。
当然,这个人并不瘦,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如铁一般,坚毅冷漠。
几乎是本能地,裴闻确信,这个人是方士。
那个人像是注意到了裴闻的目光,转过头望向裴闻。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藏在因内双而稍显耷拉的眼皮后,漆黑一团的瞳孔,就像黑洞一样,在定格到裴闻身上,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好像能把人一整个吸进去。
地铁停下了,裴闻抱着书包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地铁。男人的目光和这个人一样,非常冷,裴闻平白无故想到了隆冬时节,东北的黑夜,撩开帘子后,外面北风折百草,多英勇雄壮的汉子,多坚毅不屈的战士,都会被这一片漆黑一口咽了。
裴闻出了地铁,心有余悸地长舒了口气,等着下一辆,一转头,却发现那个男人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