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的水渐渐冷了下来，她也没有感觉。
张凡突然跛着脚走了进来，指着她骂道：“还不出来？装死呀！”
慧中瞪着张凡，她还是很难相信，张凡会这样对自己，她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流了出来。
张凡慢慢走向浴缸，对她伸出手，要拉她起来，慧中没理他，自己忍住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扯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回到卧室换好了衣服。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皮箱，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包包，装备回娘家。
张凡冷静地看着她做得一切，待她走到门口，他突然说道：“站住，你今天踏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慧中愣怔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呆不下去，男人打女人，有了第一次，以后还会有无数次。
“慧中，不要走，对不起，是我不好，……”张凡在背后突然声泪俱下，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慧中走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他的话一时有些心软，张凡跛着脚追了出来，下楼梯时速度过快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慧中赶紧用箱子拦住了他，才阻止住张凡没有继续滚下楼梯。
慧中搀扶起张凡，有些紧张地问他：“没事吧？有没有碰着哪儿？”
张凡却抓住她的手，恳求道：“不要走，好吗？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慧中冷冷道：“我不走，留在这里被你打死吗？”
“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真的，相信我！”张凡继续哀求。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这样跑回娘家，你妈会怎么想？我也不好给我爸妈交待。”
慧中迟疑了，她看着张凡恳求的目光，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当时就挺反对她嫁给张凡，现在跑回去，母亲得多伤心。
她提着行李箱，又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新婚第三天，慧中带着新姑爷回门，他家的司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放进屋便走了。
王小霞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的鸡鱼肉鸭已做好，摆了满满一大桌，招呼着女儿女婿上桌吃饭。
慧中强颜欢笑，脸上施了厚厚一层粉才能勉强盖住脸上的淤青，王小霞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看她精神萎靡，以为是年青人新婚不知道节制造成的。
她笑了笑：“你们小两口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不过还才刚结婚也不急，等把身体调理好再要也不迟。”
慧中给张凡夹菜，听见老妈说的话点了点头：“嗯，妈说的对，不急。”
张凡道：“还是顺其自然吧，孩子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
王小霞点头称是，她看了看女儿女婿，很开心地说道：“落雁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怀孕了，我得回去照顾她，来市里住本来就是陪陪慧中的，现在慧中你也结婚了，我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慧中感觉有些舍不得老妈这么快就要回老家了，自从和程曦离婚后，老妈陪她在这里度过了一年多的时光，不然这段痛苦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妈，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慧中撒娇道。
王小霞嗔她一眼，“想我了你不会回来看看呀，又不是有多远，开车几十分钟就来了。”
“我会经常回来的，我爱吃妈做的菜，几天不吃就馋的不行。”慧中大口吃着王小霞做的红烧狮子头。
王小霞宠溺地给慧中和张凡每人又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喜欢吃就多吃点。”
张凡笑道：“我家请的阿姨也挺会做菜的，还有厨师证和营养师证，慧中却吃不惯，总是说太淡了，看来她还是喜欢妈妈的口味。”
王小霞道：“这样不行的，慧中，还是清淡一些好，可能是我以前开餐馆的缘故，口味有些重。”
吃过午饭，慧中对张凡说道：“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住一晚，陪陪我妈，她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张凡没有说话，只是黑着脸瞪着她，慧中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不同意，连忙改口：“好了，好了，坐一会儿我陪你回去。”
……
落雁这段时间孕吐，也没去超市，早上赖在床上，钱一昆在厨房给她做着早餐。
超市请有专门的人管理，早已上了轨道，不需要两人时时盯着，钱一昆也可以抽时间陪陪落雁。
“老婆，起来吃早餐。”钱一昆笑咪咪地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营养粥和一碟生煎包。
落雁闻见食物的味道就有点恶心想吐，特别是早晨刚起床的时候，“快拿开！快……”
落雁突然揭开被子向洗手间冲去，听见里面传来的呕吐声，钱一昆把托盘放到小桌上，跟了进去，小心地拍着落雁的背，待她吐完，递了一杯温水让她漱口。
落雁吐完感觉舒服了点，回到床上准备继续睡，钱一昆把一件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说道：“吃点东西再睡吧，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