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这天早上,似玉给蒋翼打电话:“早上九点,我到民政局门口等你。”
蒋翼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电话,似玉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但她还是得去,如果他去了,自己没去,他不得嘲笑自己。
似玉去单位请了假,上了一辆公交车,坐在车上,心情挺糟糕的。公交车到了下一站,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似玉旁边,这时候司机提醒:“有没有人愿意给这位孕妇让一下座?”
似玉看了看车子后面,还有两个空座,她也就坐着没动,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她,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不满地嘟囔出一句:“真是没素质!”
似玉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你是孕妇,我也是,看不见后面还有座位呀。”
大肚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拉着手环依旧没动,旁边一个小男孩主动让座:“阿姨坐这里吧。”
坐在旁边小男孩的奶奶一把抱起孙子:“乖孙儿,真懂礼貌。”
似玉的心情被搅得更加烦燥,幸好还有两站就到了,她匆匆下了车,直奔民政局大楼。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蒋翼到来,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还不见蒋翼,她便到路旁的电话亭里拨打蒋翼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接通,听到蒋翼的声音,她质问道:“怎么还不来,我都等你一个小时了。”
“似玉,还是冷静考虑一下吧,这么急干嘛,我今天不会来的。”蒋翼说完便挂了电话。
似玉懊恼地走出电话亭,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想打电话和家里商量,又怕母亲担心,
似玉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没有蒋翼的日子她已经逐渐习惯了,似玉在单位接到母亲的电话总是报喜不报忧:“妈,我挺好的,我做了产检,孩子也挺健康。”
王小霞在电话那头说:“有几次晚上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是蒋翼接的,说你不在家,丫头呀,你现在要注意身体,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出去乱走动,小心碰着摔着,这蒋翼也真是的,大晚上的你出去他也不陪着。”
似玉的声音有些哽咽:“妈,你以后打电话打到我单位来,我们俩母女说话也方便点。”
王小霞有些诧异,但想了想也对,有时候两母女说些体己话也不好让蒋翼家的人听到。
似玉中午在单位吃饭,晚上回来经常在附近的菜市场买条新鲜的鲈鱼和一些蔬菜,她现在得注重营养,听说多吃鱼,小孩会更聪明。
这天傍晚,似玉下了班去菜市场买了菜回来,租的房子在二楼,她正要上楼梯,突然发现蒋翼等在楼梯口,她沉下脸来,瞪着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来这里干什么?”似玉冷冷地问。
蒋翼打量了一下四周,嗤笑道:“你非要搬出来,就住在这个破地方,这儿都快成危房区了,很快就要拆迁了。”
“你管不着,我愿意住这儿。”似玉提着菜上了二楼,蒋翼跟着上来了。
“我这个破地方就不留你了,你走吧。”似玉下了逐客令。
蒋翼不但不走还跟着她进了房间,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房子里的陈设,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看着似玉在外面走廊上做饭。
似玉不再理他,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自顾自地忙碌着自己的晚餐。
饭菜做好了,蒸的鲈鱼香喷喷地出锅,她把姜丝、葱花撒在鱼的上面,烧了一勺热油淋在姜丝、葱花上,空气中漂浮着诱人的香味。
似玉把一盘鱼和一盘水煮菜芯端上桌,在电饭煲里给自己打了一碗饭,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蒋翼在旁边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提醒到:“我也没吃晚饭。”
似玉吃了一块鱼肉下肚,瞥他一眼,冷笑道:“这里粗茶淡饭的,你吃不惯,还是回去吃吧,再说我也没做你的饭。”
“回家去吧,你不在家,我还挺不习惯的。”蒋翼说道。
“我不会回去了,我怀着女孩,你妈会容忍的了?蒋翼,还是认清现实吧,早点去民政局把婚离了,也不耽误你再娶。”似玉说得斩钉截铁。
蒋翼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这次来是瞒着老妈来的,蒋母天天催着他和似玉办离婚手续,已经在一帮老姐妹中开始物色相亲对象了。
蒋翼还是不忍心做到这一步,毕竟两人真心地相爱过,而且似玉还怀着他的孩子,现在要抛弃她和孩子,还算是一个“人”嘛。
他慢慢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到桌上,“我明天就去找好点的房子。”
似玉嘴里还含着饭,忙说道:“不用找了,这里挺好。”
蒋翼已经走出了门,听见她在里面又说道:“还算有点人性。”
几天后的晚上,蒋翼再一次来了,他一进门便嚷嚷:“快收拾一下,搬家。”
似玉刚吃过晚饭,正在刷碗,见他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