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递给杨军卫。
杨军卫接过信,见信并未封口,他也未作声,找了背过她车架的位置,将信抽出看了,见只是一些安排采买的的吩咐,以及安排随行那些人妇孺的事情,又替易璃将信封了口,嘱咐了手下一名兵士尽快将信送给穆掌事。
此时易璃唤了守关卡的吏官过来交涉。
"夫人,这是上头州府大人吩咐下来的,不让这些流民进去,我们也没办法。"吏官为难说道。
这年头这位夫人倒是个大善人,只是她提出撤关卡,又让放这些流民家眷进去,委实为难他,放这些人进去,这么多人吃食住宿,又从哪里来?更何况,连日阴雨,领州自己都自顾不暇,州府大人又哪里有心力管别的地方。
“我是襄城宋夫人,他是赵王手下的人,"易璃停顿了下,抬手指了下远处正背身嘱咐的杨军卫。
刚才虽然得杨军卫这些人出手相助,但是他们行事便是吏官差役看了也不由心生畏惧。
他再看这位夫人,已经有些不敢直视她,能得这些人护卫随行,这位夫人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如今徽州雨难,我们是特意过来相助的。这些人是徽州子民,并非流民,水退之后自然就会返,这段期间他们进去领州,全部由领州的宋氏商铺作保,有问题我们来解决。”易璃正色说道。
她语毕,吏官不敢再为难她,心下琢磨此事得尽快报知州府大人。
易璃既然作保,当下便着手解决安抚这些人。
"锦书,你去那些人里面找几个胆大灵敏的妇人过来。"易璃说道。
锦书应道,不过她心中依然不解,"姑娘,刚才那些人无理拦了我们车架,杨军卫他们又打伤那些人,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易璃抬眼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跟在她身边,倒过得无心无虑了。
"锦书,你记得帮人就是帮已,更何况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我们和杨军卫他们又不一样。"易璃压低声音慢声说道。
他们是虎狼,她们是羔羊,羔羊与虎狼又岂能一直同行。
如今她依仗魏伦的权势保全宋氏,为自己挣一方居所,但昱朝现今的形势,这势只怕也是一时。
人在行中结伴容易,同行终者相扶依傍却甚难,他想做削骨刀,只是削骨容易剔骨难。当年的太子殿下只有半颗心,如今的赵王依然也只有半颗心,半颗心还不足以托。
锦书很快就找了一些妇人过来,对这些妇人来说,她们也琢磨不透这位夫人的善恶意图,但是为了能进领州有庇护之所,也有妇人为了替自己夫君求情,便结伴壮着胆子过来。
刚才易璃在车内她们见不到。此时她下了车,这些妇人见到盈盈而立的易璃,吃惊于这位夫人竟然这样年轻美貌,却不知是哪位贵人之妻,他们刚才居然贸然得罪了她。
与这位夫人相比,她们便如鱼米与珍珠,于是不觉自惭形秽起来,刚才鼓存的勇气不由消散而尽。
"我可以为你们作保让你们进去领州,但是我们不过萍水之缘,并不相识,所以你们想进领州就得自己为这些人担保,若这些人进了领州闯下祸事,你们便要同他们一同受到牵连担罪。如此可愿意?"易璃问道。
她这一问,这些妇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由发颤,她们不过是弱质女流,这位夫人居然让她们来给别人作保,连她们的男人们都进不去领州,这位夫人怎么会信任她们。
这些妇人吃过苦受过累,她们相夫教子,织布耕田,操持家务,伺候公婆夫君,但是遇事仍然习惯依赖于夫君身后。她们习惯于听从,何曾想过有一天一家生死居然由自己来决定。
"夫人,我们怕……"一位年轻肤白的妇人有些犹疑开口,她们能约束得了这么多人吗?
易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敛眸说道"如果不想再进领州,决定好可以向我的随行领三日口粮,速速离去就可。"
语毕,她看了她们一眼,收色转身即要上车。
正在这时,突然一名略粗壮的妇人大声开口,"夫人,我们愿意。"
能遇到这样的贵人相助,多么大的幸运。她们又有什么值得这位贵人所图。
这位贵人都不计嫌可以为她们担保,为了家人和自己,她们就算搭上命争一争命运又如何。
易璃停下脚步,回首转身,一双美眸漆黑若浓墨,"既如此,那你们便听我的吩咐。"
易璃让她们十户相约一队,这些妇人做队长,宋氏商铺出粮出地,她们出力,这期间穆管事会安排她们做事,所有成壮年男丁则要随易璃去徽州治水寻亲。
这边吏官加急派人将情况通知州府大人于达。
这位州府于大人最近心里烦忧,领州与徽州相隔不远,那徽州州府大人已经三番五次上奏朝廷要物资了,各种诉苦叫难,奈何他们领州也是穷州,如何能供得起他们索要。
也唯有在最近新纳的七房小妾这里才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