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芙兰就回了老家。
一整个学期都沉浸在学习中,陈芙兰打算这个寒假能够多多接触实践。
她去镇上医院找了周医生,跟着他学习,顺便帮帮忙。
周医生虽然很欣赏陈芙兰的学习精神,但一开始也没期待她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几天下来,陈芙兰无论是打针、护理、帮着抓药拿药,都没出过一点差错。甚至比医院里的其他几个实习生都要优秀。一开始那些看陈芙兰年纪小,不想让她照顾的病人,后来都笑眯眯地等着陈芙兰来,而且还逗她‘小陈医生’。
“小陈医生,快来给我打针了。”
“小陈医生,谢谢你帮我换药。”
每当这时候,陈芙兰都觉得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要知道,上辈子她只是一个护工,伺候人拉屎拉尿。病人大都暴躁,别说尊敬了,不被辱骂就不错了。
腊月二十九这一天,陈芙兰回了家里。
她清晰得记得上辈子就是明天,大年三十,她去山里打野兔,救下了被捕兽夹伤了腿的宋雪津。
这辈子她之前已经警告过宋雪津了,希望他这次不会再来了。
这辈子她不想再搅和进这些烂事当中,只想好好的生活学习。
陈芙兰当然没忘记,陈芙蓉和大伯娘说过,这次要把她绑起来,免得她跑去山里救了宋雪津。
果然,陈芙兰刚回到家没一会儿,堂姐陈芙蓉就过来了。
“兰兰,怎么今天才回来?待会儿来我们屋子里团圆吧。”
陈志军也在院子里,东一晃西一晃,眼睛时不时地看过来。
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陈芙兰冷着脸,“不用了。你们家的饭我可不敢吃。”
陈芙蓉沉了脸。一旁的大伯娘阴阳怪气道:“哎呀兰丫头,你不能认了有钱干妈,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毕竟都是一家人,过年一起吃个饭都不行了吗?”
陈芙兰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一边收拾东西,头也不抬的道:“大姑说今年去县城团年,下午我就带奶奶过去。你们也可以一起去,明天就在县城吃饭。”
闻言陈芙蓉和大伯娘互相对视了一眼,大伯娘率先说:“噢,那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大年三十还是要守着老房子的。”
一听说陈芙兰大年三十不在老家,陈芙蓉和大伯娘就放了心了,陈志军也不再盯着她。
下午陈芙兰就和奶奶去了县城。
陈芙兰的打算是,大年三十她就不在这里,宋雪津若是听了她的警告也应该有所防备,这样的话,不管陈芙蓉的打算是害人还是救人,都不会得逞。
和奶奶走出村口,看到路边一个小女孩。
七八岁的样子,大冷的冬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
看到陈芙兰,皲裂的小脸蛋上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兰姐姐。”
陈芙兰一时没认出来她,愣了一下。
奶奶在一旁说:“这是你纪嬢嬢的女儿,小春子。以前你们经常一起放牛的,昨年跟她妈去了城里,刚回来两个月。”
小春子。
上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又混乱的闪过,但拖拉机师傅催着他们上车,陈芙兰没有时间多想。
冲小春子笑了笑,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块水果糖给她,便扶着奶奶上了车。
路上颠簸,又有风雪。陈芙兰忙着照顾奶奶,还要和旁边的人搭话。
等到了县城,大姑热火朝天地在厨房忙碌。陈芙兰去给她搭把手,问怎么没看到姑父。
“别提了,跟我闹离婚呢。”大姑手里倒着酱油,一手挥舞着锅铲。烟火缭绕着她人老珠黄的面孔,和愤愤不平的神色。
“说是没感觉了。真的是搞笑,农村人都是盲婚哑嫁,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感觉?他脑壳坏了,等他冷静几天……你不要跟奶奶和刚娃说。”
大姑手脚利落地将菜铲进盘子里,洗锅刷锅,烧热倒油。
陈芙兰回想起上辈子,大姑离了大姑父后自己杀猪开猪肉摊,日子过的比之前好多了。只是大姑父做人太窝囊,大姑还给他赔了不少钱。
于是婉转地提了几句:“大姑,你有没有想过大姑父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大姑炒菜的手都没顿一下,信誓旦旦地道:“不可能。他那个样子,谁看得上他?长得又丑又没本事,哪个好人家的姑娘看得上他?也就是我当初眼瞎。”
陈芙兰还想说什么,外面门响了。
是二姑和三姑来了。
一晚上大家其乐融融,吃着饭聊着天。陈芙兰一门心思愁着,怎么让大姑损失少些。可是她这傻大姑,不管陈芙兰怎么暗示,她都根本不相信有人会跟大姑父苟且。
“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他也没那个贼胆!”
大姑对自己治家的手段非常自信,喝了几